。
四方鎮守,中間之地難說是好是壞,好了說是以中間為貴,說不好了那就是被四方鎮壓。
即墨歆守著昏睡的邵燚羲,一守便是兩個時辰,待那孩子醒來,立刻伺候他披上外衣,喝了藥,這才嘆息道“是阿嬤不好,沒把那幾個哥兒的規矩教好。”
邵燚羲口中含了塊糖“阿嬤說什麼呢,此事真要說反倒是燚羲不好,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病倒,真是不吉利。”說著愧疚的笑笑“至於昨夜表哥們沒留宿此處也好,畢竟在這種日子裡,把病氣過去不好。”
“你莫要替他們說話了,這事於情於理都不合,他們過了。”即墨歆說著沉下臉,顯然真的是怒了。
邵燚羲伸出一隻手摁住他“阿嬤,他們不留宿畢竟是因我病而先回房,要哥兒如何好意思在第一夜便走入丈夫房內?更何況,表哥們只是尚不知如何面對我罷了。阿嬤最該瞭解表哥們,他們心高氣傲,又非等閒,早些我便說了,極是欣賞表哥們。自然不會約束,眼下他們尚不明尚不能接受我,如此也是應該。更何況,我還年幼,想來他們本是沒把我當夫婿,故而越發彆扭。”說著輕聲咳嗽幾聲,即墨歆聽著眼中忍不住含淚,心裡一再感謝上蒼,讓那幾個哥兒找到這麼好一夫婿,替他端了茶,潤了嗓子,邵燚羲方才喘息道“阿嬤聽我一句,今後莫要逼‘迫他們,讓我們慢慢來,慢慢便會好的,此事急不得。”
對邵燚羲而言,這忽然跑出的親戚,讓他娶了自家四個與眾不同的哥兒。心裡自然會有幾分懷疑,如若沒有木易雅這層關係,他勢必會有幾分不快。
但他不信誰,都不會不信木易雅,既然是他替自己安排的婚緣,那勢必是好的,這四個哥兒不開竅而已,等知曉自己好後,自然會一心一意。
更何況,就算這四個哥兒不好,他也不懼不惱。
之前木易雅便說過,哥兒畢竟是哥兒,何須與他動怒?莫要放在心上。
難道自己還離不開誰了?
即墨歆替說累了的邵燚羲躺下後便出門,見那四個哥兒神色不安的站在院子內,忍不住重重一嘆。
“大伯姆,今後我們知錯了,絕不會再犯。”赫清皓當即開口。
後者微微擺手“燚羲的話,你們也該聽見了,那孩子不是沒腦子的人。此事既然你們夫婿說揭過,阿姆自然不管,但做事收斂點。”扔下這句話便甩袖而去。
再次醒來,身旁守了人,清風也站在不遠處,見自己醒來,莊澤啟端來藥喂下“你自幼體弱,多年來並未好好養過,更是鬱積於心,固然近一年改善,但此事並非一朝一日能散的去。”說著瞟了眼嘴角含笑的邵燚羲,心裡也不知想什麼“如今不能替你進補,只能慢養,待康復後,我會改了藥方,每日三幅,早中晚各一副,每三日行針一次,三年內勢必與常人無異。”
“勞煩二表哥了。”邵燚羲捋過髮絲“我的白雪呢?”
莊澤啟一皺眉,隨即想到“那隻貓?”
“恩。”輕輕應了聲,聲音軟‘綿綿的無力。
莊澤啟此生看得最多的便是病人,形形色‘色的病人,而生病之人或多或少有些鬱悶,更有不少恐慌與害怕,就是所謂豁達之人,眼中都有幾分不安或不快等負面情緒。
畢竟生病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甚至會因一場風寒而斷送性命。
那些怕死之輩多如牛毛,不在少數,甚至有一員外因被刀子割開脖子上一絲血而怕的臉色蒼白,那傷口連用藥膏都不需要,抬手一摸便能把血抹去,可饒是如此都能讓一大男人怕成那熊樣。
眼前這少年則不然,他不羞不惱,沒有不安,平靜的接受一切。
“如若不好好調理,料不準活不過三年。”莊澤啟忍不住丟擲事實恐嚇那孩子。
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