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車……」春花緩緩說出這句話。
話音剛落,一輛黑白兩色的火車就憑空浮現在春花的面前。
春花起身,拿著車票,緩緩往車廂走。
心裡那個聲音大概是知道春花有智力障礙,希望她不要衝動,要搞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還有就是清楚上車的代價。
那就是死亡。
是的,春花可以上車,但持有黑色車票的人,因為是過去「殺生」,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那個持有車票上車的人,都是12個小時後死亡的結局。
「我要上車,我要上車……」春花喃喃著。
她聽到了心裡的聲音,她知道,完成平安的心願後,她會死。
沒關係的,只要能完成平安的心願。
而平安的心願,是求死。
平安死了,春花想,能和平安一起死,也是好的。
其實,對於死這個概念,春花不是很懂。
只知道,人死了,就再也不能說話,再也睜不開眼睛,只能埋在土裡了。
就是,春花有些捨不得丈夫。
春花緩緩回頭,看了下緊閉的房間。
因為聽到有人說兒子平安的壞話,所以阿傻上前和人理論,可以他的表達能力,怎麼理論。
別人也只以為他是來挑釁,尤其還是一個傻子,自然而然演變成打架。
阿傻的打架,靠的是他高大的身材和一股子為兒子出氣的蠻力。
而其他人,靠的是人多,聰明,靈活。
要不是最後阿傻將那個人推倒,那個人的後腦勺磕到了石頭,這場打架指不定什麼時候停。
而阿傻身上的傷口也不比那些人少。
那人被推倒,那些人也意識到阿傻的情況,這種情況,要是真的被阿傻這麼一推,推死了。
那阿傻可能都不會判刑,而他們死了,可能就是白死了。
所以反應過來的他們,就想著去討些醫藥費回來,畢竟阿傻不有個智力正常的兒子嘛。
他們也成功跟平安要了錢離開。
而阿傻卻因為這事很自責,躁鬱症也發了,自己躲進房間裡,關上門,自己平復。
春花在上車前,輕輕靠在門口。
阿傻哥哥,春花要走了。
阿傻哥哥,對不起。
春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意識到這一走,一死,最對不起的就是一直以來對她好的,維護她的阿傻哥哥。
曾經,她和阿傻哥哥那麼期待平安的到來。
他們以為平安的到來,是快樂的,是幸福的。
可事實上,好像不是。
可她不想平安不開心,不快樂啊。
所以,就讓她這個媽媽,去完成平安唯一的心願吧。
春花終於還是緩緩走上了火車。
房間裡的阿傻有那麼一刻似乎感應到什麼,眼睛茫然地望著門外,可下一秒,躁鬱症又發作,他又陷入到了痛苦中,痛苦得撞牆,啊啊啊叫了起來。
大抵是知道春花不識字,也不會在車票上填寫日期。
所以在察覺到春花是要到平安還沒出生的時候,車廂上的筆,自己動了,唰唰在車票上寫了日期,隨即火車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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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身體,智力有問題,如果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會遺傳到先天性的疾病。」
「我知道,每個女性都有生育與否的權利,但你們要知道,如果孩子出生後真的不好,他的治療費用會非常龐大,那不是你們依靠撿廢品能掙到的錢。」
「而且,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這個社會的人,對你們這類人確實不是很友好。我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