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是有定數的。他跟他那個兒子看來父子之間的關係是到了斷的時候。
飯桌上觥籌交錯,大家吃得不亦樂乎。
幾位老人很是和氣。講話幽默風趣,尤其是談起之前工作中那些趣事和遇到的奇葩人奇葩事,漸漸地就聊開了。
聊到工作,陳秀菊跟著吐槽:
“我那個領導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上班就看我不順眼。現在還是看我不順眼。之前我根本不認識他。”
要論在場的誰政治嗅覺最敏銳,誰最清楚國營廠子和官場裡的彎彎繞繞,那無疑是蘭月。
蘭月和張印之都是祖傳的中醫,張印之的太爺爺是宮中的太醫,蘭月比之並不遑多讓,蘭月的太爺爺也是宮中太醫。更為特殊的是蘭月的太爺爺娶的妻子是世家大族的嫡小姐。
按照當時的背景來說,蘭月他們家這種太醫世家是不可能跟世家大族的小姐產生糾葛的,或者說他們地位不對等。
可蘭月的曾祖母定了幾次親,定親那幾家都莫名其妙暴病而亡。辦法只能下嫁給蘭月的太爺爺。
耳濡目染,蘭月自然更加清楚裡面的門門道道。
珠珠卻有種莫名的割裂感。
蘭月的太爺爺是宮裡的太醫,而現在蘭月溫柔地坐在東北的鄉下,跟他們吃飯聊天。
這種感覺像是隔了一道門往左邁,是前朝,往右邁是光明。
珠珠甩掉腦海中的胡思亂想,靜靜聽這幾位老人講之前的故事。
“咱們中國人講究的是中庸,尤其是在政府單位和國營單位。若不是急切的迫切的利益,不會有人明面上針對你,除非那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可坐上領導位置,這人或多或少有其他缺點,但一定不是個傻子。”
蘭月分析著。
“急切的迫切的利益。那麼只有你目前的工作。國營單位招人是有定數的。所以他一定是為了什麼人想把你趕走,這樣空出來一個位子,就可以將人補充進來。”
陳秀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還不能確定,但他覺得蘭月說的就是事實。
急切的迫切的利益。
一定是徐江那個侄子!
陳秀菊聽吳秀提起過徐江沒有兒子,所以把侄子當成親兒子養著,現在侄子大了要結婚,據說已經想好了人家可人家女方家裡條件好,要求不低。
陳秀菊冷嗤,看著是個蠢貨,沒想到真是個蠢貨。
你兒子都靠不住,竟然把資源傾向侄子。他女兒真是夠倒黴的!
沒成想開春再去上班的時候,陳秀菊發現徐江竟然破天荒對她笑起來,笑得她直發毛。
陳秀菊冷臉以對,但徐江依舊樂呵呵的,像是以往的針對根本沒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