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向不遠處,正正見著一頂華美的轎輦正停在不遠處,前後簇擁著白衣黑雲冠的鶴衛,方才出聲的雙白正一臉抑鬱地模樣看著她。
彷彿在說,大爺,不,姐姐,您這偷人,也得偷得有點技術含量,在這大宮道上就卿卿我我算怎麼一回事?
秋葉白暗自嘆了一聲,她當然知道自己方才和梅蘇那姿勢有多曖昧,她捏著梅蘇的手,外人看去只覺得親密異常,當然這‘外人’指的是那些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
梅蘇看著來人,清淺的眸底閃過一絲陰沉,他攏了攏自己的鶴氅,行禮:“草民參見攝國殿下。”
秋葉白也依樣行禮:“參見攝國殿下。”
心中多少有點不安,步輦上那位今兒出門前才消了那小脾氣,這會子不會又發作起來罷?
鮫珠紗後面坐著的人,片刻之後才抬手挑起了自己面前的紗幔,一身暗紅如雪的華美錦袍襯得那半張露出的精緻的臉異常的白,他似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兒一般,輕勾起唇角:“本宮聽說安樂為了救秋提督,甘願以身擋老佛爺的怒火,甚至殉葬,差點促成一段項羽虞姬的佳緣,如今看來似要和秋提督締結良緣的人並非安樂,怎麼,如今這妹夫和妻兄便在這兒先行交流起來?”
秋葉白一聽百里初這把含笑的聲音,竟一點火氣都沒有,便心中暗覺不妙。
她可不覺得百里初是這麼大度之人。
而梅蘇也不知怎麼了,竟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溫然道:“攝國殿下說得是,舍妹和秋提督是有一段前緣,他救了舍妹一命,所以舍妹傾心相許,小兒女情長,當初下江南之前,草民便有意與秋大人談婚事的細節了,只是秋提督從江南迴來之後,一路甚忙,也沒甚機會詳談,今兒難得遇上,自然也該商量一番這換貼和六禮之事。”
秋葉白聽著梅蘇說的話,瞬間微微瞪大了眼,這位梅大公子,梅大少爺,睜眼說瞎話的能耐真是讓她歎為觀止,她幾乎都要相信自己和梅相子傾心相許了!
不過他這話,怎麼聽著都有點像百里初挑釁的意思。
“你……。”秋葉白愣了半晌,才要說話,卻被百里初打斷了,他譏誚地勾起唇角:“梅蘇,你過來。”
梅蘇聞言,不免一怔,他是知道攝國殿下似也覬覦著秋葉白,所以他原是打算幫著秋葉白斷了攝國的‘無恥妄想’,心中已經有準備攝國會對他冷嘲熱潮,卻不想對方卻忽然叫他過去。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款步向百里初的方向而去。
他走到了百里初的步輦邊,才站定了抬頭,卻見百里初的簾子慢慢地被挑高,露出百里初那張詭豔得不可方物的面容,步輦幔帳之下半明半亮,在他面容上烙下幽影,愈發顯出一種神秘奪人的魅色來。
即使梅蘇和杜家一系所有人一樣對明光殿那位手握生殺大權,恣意妄為,身為女兒身卻攝政奪權多年的‘公主’殿下,沒有一絲好感。
即使梅蘇並不是第一次看見百里初,而且早見慣各色美人,但都忍不住微微一窒。
“梅大公子,你覺得本宮美麼?”百里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忽然幽幽涼涼地問。
梅蘇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然而然地道:“攝國殿下風華絕代,豈是一個‘美’字能形容的。”
百里初聞言嗎,看著梅蘇,忽然勾起唇角:“那麼本宮和你那妹妹,誰更美?”
梅蘇遲疑,他不知道百里出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警惕地頷首道:“我家妹妹不過是養在江南的菟絲花,怎麼能與殿下這開在金堂之上的金枝玉葉相媲美?”
百里初聞言,點點頭:“嗯,既然如此,著人下去,把梅家大小姐押入天牢。”
梅蘇瞬間瞪大了眸子:“為什麼!”
百里初攏了攏衣袖,靠在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