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江東水師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可只因主將遲疑避戰,竟被遼東水師逼得連連後退。
“放火船!”船上計程車兵們迅速解開小舟,船槳齊齊舞動。飛速的往後劃去。
一隻只火船帶著沖天的火焰,藉著風勢。如同一條條火龍向江東水師撲騰而去,勢不可擋。
甘卓望著江面那滔天的烈焰,不禁大驚失色,急忙大喊:“快快止住敵軍火船!快快止住敵軍火船!”
劉總見時機已到,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全軍突擊!”
號角聲連綿不絕的響起,如同催命之魔音。吹散了天空中的雲朵。數百張牛皮大鼓被齊齊擂動,激越之聲沖天而起,強勁的鼓音令江水為之震動。
幸好甘卓臨戰經驗豐富,倒也不曾慌了手腳,一邊吩咐麾下後撤分散避開火船攻擊。一邊不忘安撫諸人:“儘管我軍有戰船數百艘,但長江水域寬敞,只要我等躲避靈活,不虞火攻。縱然遼東水師放來三千艘火船,也無損我軍兵威。”
水戰火攻,除非敵船靜止不動,否然,火攻之策,一般只能充作輔助,而不能倚為決定利器。當年赤壁之戰,東吳火攻之所以能建功,多是因為曹魏集結船隻,鐵鎖攔江,難以躲避。正是因此,雖見江東水師放船來攻,甘卓等江東出身的將領卻渾然不懼,坦然面對。
劉總見江東水師處驚不亂,倒也露出幾分欽佩之色,江東水師底蘊果然強悍。不過即便如此,江東水師已被遼東水師擾亂了陣型,不宜再戰,本來就很糾結的甘卓這下不再糾結了,立即下令撤退。
看著緩緩退去的江東水師,劉總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別看剛剛他擺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其實他也害怕真與江東水師拼個兩敗俱傷。
“主公,末將迎接來遲,望訖恕罪!”
“欸,志軒不負眾望,逼退了強大的江東水師,乃是有功之人,何罪之有啊?”
沒了江東水師攔路,衛朔等人終於踏上了返回遼東的旅途。然而正當艦隊時,卻又遇到一件麻煩事。
原來江東水師被逼退後,長江航道再次開通,本來聚集在北岸臨淮境、廣陵兩地的北地流民紛紛趁機南下。
此時屯駐於江淮之間受琅琊王委署的流民帥,多數曾有在北方抗拒胡羯的歷史。他們所統的武裝力量長期相隨,多少具有私兵性質。雖然琅琊王不得不重視他們,卻又不敢放心大膽地使用他們。
一般說來,琅琊王是按照流民帥原有的地位高低和兵力多寡,委之以太守、刺史、將軍之號,劃分大致的地盤,羈縻於長江之外,拒絕他們過江南來。
比如當初祖逖率眾南來,行達泗口,琅邪王司馬睿“逆用”之為徐州刺史;再後來蘇峻率部眾由青州泛海入長江,達於廣陵,不久也受命北返睢陵作戰,歷官淮陵內史、蘭陵相;而蔡豹以清河太守避難南行,司馬睿以為臨淮太守、徐州司馬之職屯居江北。
如果不是衛朔改變了劉遐的命運,將來劉遐之軍也只是活動於下邳、彭城、泗口一帶,最南不過臨淮。
一般說來,擁眾南來而止於江淮間的流民帥,或者門戶不高,或者雖有門戶背景但本人不具備名士風流旨趣。如祖逖出於北州舊姓,但其本人“好俠”,“有豪氣”;蔡豹出陳留高門,而其“有氣幹”,其素質不類士族子弟;蘇峻“本以單家,聚眾干擾攘之際”,門第與品格均不得入於士流。
這些名義上附晉的流民帥,曾長期置身於北方多種政治勢力之間,須隨時窺測形勢,以謀自存。他們南來後對於江左若即若離,在政治上保留有相當大的獨立性。甚至於翫忽朝命,跋扈專橫。他們雄據一方,各行其是,無王法亦無軍紀,有的還要靠打家劫舍,攔截行旅以籌給養,連祖逖、蘇峻、蔡豹所部也是這樣。
看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