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家呢。以前我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總喜歡問我爹孃,雖然他們的意見我未必會聽,可是,沒由來地,就是覺得會安心。”
靈兒轉過身子捧著他的臉,“沈落瀟,我到今天才真正知道,原來,在這裡,你是和我一樣孤單的。”
凝眸仔細看著他黑暗中的輪廓,慢慢湊過唇去,“可是,我愛你。”
主動的是她,最後卻反被他吻得失去了全身力氣。
“靈兒,我也愛你。”
眼淚剎那間決堤。
有多愛?
也許,愛,就夠了吧。
可是,真的夠嗎?
如果不那麼貪心,多好。
正和殿前,絃樂飄飄,絲竹管絃,鐘鼓鑼鳴。涼風送過,彩旗如霞,華蓋似錦。威武莊嚴的場面,扯著尖利嗓音宣讀著皇詔的宮人,滿朝文武,跪於大殿之外,長長的紅地毯從昭和門一直到正和殿。
風天澄一身澄黃龍袍,奪人炫目,頭戴束髮紫金冕冠,頂前玉旒隨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輕輕晃動,掩住了他全部表情。昂首大方,揹著左臂一步一步走向臺階。一級,兩級,三級……
就這麼幾步路,他用了多久來走啊,如今,就剩這最後的幾步了。走完這最後的幾步,他就是這南月的君,是南月的天,從此君臨天下,唯我獨尊,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了。
一步一步,伴著心跳,四周鐘鼓和鳴,他卻只覺一片寂靜,耳邊只有心跳,在胸腔撲通撲通,忍耐一下吧,再忍耐一下,還有五級,四級,三級……
殿前一排宮人並立,手捧錦盒。在另一邊,天香與南希南寂並立,風南禮靠近殿前香鼎的最近處。他只要走上去,由風南禮將錦盒裡的玉璽交予他,他就是南月國名正言順的君主了。
就只剩下這最後地一步了!
“慢著!”
清脆的聲音,雖然不大,卻突兀地擾亂了儀式的進展。
淺鸀色的繡花鞋首先映入眼簾,不需要抬頭他已經聽出了聲音。壓下心底激憤的澎湃,注視著站在香鼎前方的女子。錦衣華服,怒目圓睜,一派氣質油然天成,只是眉宇間稍嫌稚嫩。
六皇叔怎麼沒攔住她?那些侍衛都是吃白飯的麼?
風天澄冷冷地打量著靈兒,玉旒掩住他的全部臉色,叫外人看不出來。他自然也知道,靈兒能走到這裡,絕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事。
周圍卻早有人持刀搶上,“來者何人?”
靈兒絲毫未理會身邊持刀之人,也冷冷地看著風天澄,分毫不讓。半晌,微微擺頭,眸間寒光掃過,沉聲喝止,“誰敢傷我?”
周圍侍衛見到靈兒手舉金牌令箭,連忙跪下。靈兒上前一步,將金牌令箭示予眾人,站在臺階最前面,大聲道,“本宮謹持皇上諭旨,見令如聖上駕到,還不跪下!”
百官跪倒,靈兒側身,將金牌示向風天澄,“風天澄大膽謀逆,還不跪下謝罪!”
風天澄聽她自稱“本宮”,微微眯眸看去,方覺靈兒今日著裝乃是太子妃的朝服,冷笑一聲,“且不說你這金牌是真是假。金總管,本宮登基大典,搗亂者,何罪?”
立於一旁的侍衛總管,率先拔劍,“立斬不赦!”
方才因靈兒金牌令箭而喝退的幾個侍衛,見風天澄發話,總管發令,重新站起來,舉刀欲將靈兒斬於刀下。
靈兒率先一步,朝殿前百官道,“本宮乃皇上親封太子妃,誰敢斬我?皇上微恙,爾等逆臣不知忠心護國,反在此擁立新皇,該當何罪?”
眾人見她氣勢,一時不敢發言,更不敢上前舀她,只恐一不留神,就是犯上忤逆的死罪。
風天澄見狀,回頭朗聲,“昔太子謀逆,欲殺父篡位,致父皇久病在床,藥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