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一紙證書,兩人就是一個戶口本上的人了,吵了架鬧了事,他不用擔心她又嚇得抱頭鼠竄消失於人海之中。
……最重要的是。
今日離開千鳥堂時,許紹洋說的那話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是不擔心徐酒歲吃回頭草,但是他還是顧及兄弟情分,想要讓許紹洋早些死了心,對大家都有好處。
&ldo;……再好好考慮下。&rdo;男人輕輕揉了揉她的耳垂,摸到了她的耳洞,下意識地多蹭了兩下,&ldo;我會照顧好你。&rdo;
徐酒歲用臉蹭了蹭男人的襯衫,低低&ldo;嗯&rdo;了一聲,想了想又問:&ldo;你家裡人幹什麼的?&rdo;
都說婚姻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她從小就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她的家,四捨五入約等於沒有。
但是他不一樣。
&ldo;我爸和我同行,我媽是眼科醫生,現在退下來了,在家裡待著管東管西。&rdo;
&ldo;……&rdo;
醫生和科學家。
聽上去是會看見兒媳婦腿上的大片刺青立刻暈過去的組合。
……眼科醫生,他媽甚至可能會當場拉他給他看看眼科。
徐酒歲心裡沒底,乾脆不說話了。
但是薄一昭知道她在想什麼,捏了把她的臉:&ldo;沒事,我知道你腿上那東西的來歷都忍下來了,他們有什麼不能忍的?&rdo;
&ldo;誰知道你是不是把我騙到手了,就拿刀架著我的脖子讓我去植皮?&rdo;
&ldo;那樣只會讓許紹洋在你心裡更加刻苦銘心,印象深刻,搞不好成了你心裡的白月光……&rdo;男人淡淡道,&ldo;這種蠢事我不會幹,你放心‐‐就你現在討厭他的態度,我就很滿意,希望你繼續保持。&rdo;
&ldo;……&rdo;
&ldo;順便一提,你如果跟我結婚,那就是許紹洋的弟妹了,他這個人再怎麼樣,總不會吃窩邊草的。&rdo;
&ldo;薄哥哥,你還學會威逼利誘了。&rdo;
&ldo;嗯,&rdo;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眉眼淡然,&ldo;近墨者黑,還是你教的好。&rdo;
&ldo;……&rdo;
……
吃飽了飯,已經是半夜快兩點,薄一昭以前總是晚上十一二點準時上床睡覺,最近這個規律有即將被徹底打破的嫌疑。
而罪魁禍首坐在他的副駕駛,精神抖擻地低著頭,在玩手機。
嚴肅地說起來,徐酒歲還是有點靠近老年人愛好的,比如她閒下來沒事幹的時候就喜歡玩那些個什麼&ldo;天天愛消除&rdo;,這點愛好和薄一昭他媽那一輩婦女極其接近‐‐
……說不定還能勉強算個共同話題。
薄一昭悲哀地想。
以前他總覺得閒得蛋疼的人才愛玩這個,且關卡越高的人越閒。
眼下耳邊噼裡啪啦的,他其實想讓她把聲音關了,實在是吵耳朵……然而一看她玩得起勁,忍不住想起方才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又起了一些慈父寬容心態:算了算了,玩吧玩吧,不哭就行。
此時又想表現得和藹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