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都的意識在潰散,可是畢竟少了很多的痛苦。
“這個,”
金劍門的年輕道人滿是震撼,這種前赴後繼慷慨赴死的局面,極具衝擊力,讓他一時半會都啞口無言。
“好一個元天都,好一個的真陽玄門!”
白衣道人正了正頭上的道冠,鄭重地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行了一禮。
“元天都啊。”
戚長宗眯著眼,看著升騰的血焰,心裡不能平靜。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真陽玄門能夠壓真武兩儀道一頭,主要還是他們的鎮宗之寶真陽神鐘的緣故。
現在一看,真陽玄門的意志,真的不是一般宗門或者世家可以比擬的。
一人帶頭,眾皆赴死。
在向來喜歡明哲保身的仙道玄門中,真真是絕無僅有啊。
真武兩儀道弟子也是神情各異,或是震撼,或是驚訝,或是佩服。
整個場中,都瀰漫著一種悲涼的氣氛。
咔嚓,咔嚓,咔嚓,
這個時候,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再次響起,打破了場中的平靜,元天都和他門下弟子的精血所化的血光不斷地吞吐。
轟隆,
下一刻,漫天血光一開,光線扭曲,凝出一個邪魔,風姿俊秀,銀髮銀瞳,看上去簡直如同一個濁世佳公子。
只是他手中握有的大幡,上面鐫刻有各種的人心,每一個人看到,似乎都能窺視到自己心裡的陰暗,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嘩啦啦,
邪魔搖動著手中的大幡,銀白的眸子掃過全場,開口道,“好多鮮活的精血,”
嘩啦啦,
大幡一動,上面的人心似乎要活過來。
“啊,”
有真武兩儀道的弟子好奇下多看了兩眼,突然慘叫一聲,身上的精血洶湧而出,整個人被風一吹,化為齏粉。
“都退後。”
戚長宗見此,面色一變,斷喝一聲。
“咄。”
文衡山踏前一步,手中的法劍一落,平空斬出。
咔嚓,
一聲宛若實質般的脆響之後,真武兩儀道的弟子才擺脫了大幡的無形力量,連忙著急後退。
“呵呵,”
邪魔看似不在意,只是笑了幾聲。
“咄!”
文衡山卻是頓時綠眉揚起,手中的霜劍自上而下,連續斬出,錚錚然有聲。
咔嚓,咔嚓,咔嚓,
文衡山連續揮劍,神情凝重,看他的樣子,比當時對上傅嘯來還要認真嚴肅。
“文衡山的劍術真是不錯啊。”
金劍門的年輕道人看著文衡山抬手、出劍、斬出,整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乾脆利索,平凡之中,別有韻味。
“這個妖魔,”
白衣道人卻是把目光投向場中的妖魔,這個銀髮銀瞳的傢伙,神通詭異莫名,似乎是能夠控制無形的心魔。
咔嚓,咔嚓,咔嚓,
文衡山出劍越來越快,似乎疾風驟雨一樣,整個劍音連綿成一片,非常急促。
急促,非常急促。
如同大風吹動簷下的羊角風鈴,叮叮噹噹的聲音,幾乎聽不出前後。
“不好。”
戚長宗聽出聲音的不安,屈指一彈,一道罡雷炸響。
轟隆,
雷霆一起乾坤蕩,一種陽剛之氣橫掃,湧向場中。
啪,啪,啪,
文衡山藉助雷音,靈臺一清,掌中法劍斬出上百劍,身子倏爾後退。
咔嚓,
最後一聲,如同裂帛,異常刺耳。
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