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有著淡淡燈心草味道的榻榻米上,三人都因有著各自的心事而久未閤眼。走廊的壁燈發出微弱的光,紙製的拉門上飛蛾的暗影在晃動。四周安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三人都明白,此時此刻,或許沉默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就這樣,三人一直躺到了天明,窗外緩緩有了白色的光,鳥的鳴叫聲似乎也漸變漸多。似乎早就在三人預料之中的,樓下傳來了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和充斥恐懼的說話聲。三人同時起身,看著彼此均是疲憊不堪充滿血絲的雙眼,三人都勉強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樓下,好像很混亂的樣子呢……”馬恩琪收拾起自己的被子說,似乎是盡力顯出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毛凱洛看的很透徹,馬恩琪的演技用來騙他還是太多破綻了。
“大概是護國寺的事被大家發現了吧。”毛凱洛說到,一邊向司徒海投去一個看似疑問的眼神。
“沒錯,樓下的人是這麼說的,看來,這次的事會相當轟動……”司徒海說著拉開了紙門。三五個人急匆匆地在走廊上不安的小步跑著,都可以看得到他們臉上細微的汗珠。
“客人你們醒了,不好意思,這家旅店不能再住下去了,我們要搬到大阪去了。……”接待他們的中年婦女滿臉抱歉的說到,但她臉上那深深的恐懼卻一覽無餘的展現在三人面前。
“怎麼這麼突然呢?”司徒海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問到。
“是詛咒,詛咒來了啊,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請各位見諒了。”中年婦女急急的連鞠了好幾個躬,給人一種連頭都要碰到地上的感覺。
“能不能告訴我們是怎樣的詛咒呢?時不相瞞,他們兩位可是中國國內很有名的天師,我想,他們可以幫上忙。”聽到“詛咒”二字,司徒海的眉毛上挑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
“天師?是不是巫女一類的人?”中年婦女的眼中有幾分猶豫幾分懷疑。
“對,沒錯。”司徒海想盡快套出那個所謂的詛咒的傳說,也就顧不得馬恩琪和毛凱洛的意願了。身旁的兩人只是有點一頭霧水的看著面前
交談的兩人,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
“……”中年婦女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終於再開口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會幫上忙,但告訴你們也無妨,請跟我來。”
“非常感謝!”司徒海鞠躬說到。隨後給了馬恩琪和毛凱洛一個“跟著我”的眼神,三人隨著中年婦女來到了一個烏木框的紙門前。
“他會告訴你們一切有關詛咒的事的。”婦女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離開了,但司徒海看得很明顯,這女人內心的恐懼好像因為來到這裡而加深
了。
“進去吧,我們就要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司徒海平靜的說著拉開了烏木框的門,身後的馬恩琪和毛凱洛瞬間明白了剛剛一系列對話的含義
。
“打擾了。”司徒海的聲音在房間裡輕微的迴盪,這是一間很空卻很大的和式房間,裡面的正中間坐著一個身著黑色粗麻布和服的中年男人。
“三位是中國人吧,請坐。”聲音有點空洞,但卻有真實的厚重感。灰白夾雜的頭髮微微在陽光下閃著光,給人一種縹緲感。
“是的,我們想知道有關詛咒的事。”司徒海開門見山的說到,他注意到中年男人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表情有些許的細微變化。
中年男人略有皺紋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不大的弧度,沉默了半晌。三人看著他,淡灰色瞳仁中,有一層叫作複雜的東西。
“三位請坐吧,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想知道的。”
時間或許並沒有想象得快,卻也沒有想象得慢。空洞而真實的聲音撞擊著三人的耳膜,令三人有種莫名的壓抑。陽光已經透過中年男子身後
的格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