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逼良為娼者,鞭刑四十,囚三年,其與其子不得入朝為官。”陳公子搖著扇子,語定氣閒地說道。
“既然如此,公子就要鞭子纏身了。”彎月笑道,她拉起輕舞的手,對著大家說道:“既然這位姑娘沒有用到叔父一文錢,那她與她的叔父就是兩清的關係。她的叔父將她擅自賣掉,已然犯了擅自買賣民女罪責。天朝律法有云:擅自買賣民女者,按律當施以重刑。而擅自買賣民女且逼良為娼者,剛才陳公子已經說明。怎樣,這個賣身契,公子可願去衙門說清楚?”
陳公子聞言,搖扇間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彎月,笑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好口才,我府中倒是有個空缺,如果小兄弟不嫌棄,陳府的大門始終對你敞開。不過,賣身契已然簽了,人也買了,若讓我去衙門,我倒要問問,誰來償我一百兩銀子。”他瞥了瞥禿頭男子,盡是鄙夷。
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旁邊駛過,一隻修長的手從車窗內扔出一個錢袋,清亮的聲音從車中傳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一百兩紋銀,這個女孩子我幫她贖身了。小姑娘,贖身後跟著那個小兄弟走吧,他會善待你的。”說罷,馬車也未停留,繼續向前駛去。
陳公子似是認識那輛馬車中所載之人,一臉不悅卻不敢說半個“不”字。他指示屬下收起銀子,隨即將賣身契扔到輕舞面前:“真掃興。”他不悅的說道,在屬下的簇擁下上了最近的酒樓。
輕舞拿起賣身契,神色激動的撕去了它。而剛才一直不說話的禿頭男子見眾人散去,走上前來,對著輕舞怒吼道:“你這個賤人生的女兒,跟你娘一樣賤,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跟我回去。”
輕舞急忙躲在彎月身後,手中的刀芒閃動著寒光。
“她好像不願跟你回去呢。”彎月狡黠地說道。
“叫你多管閒事。”禿頭男子如瘋了般忽地撞向彎月,然而,彎月手指輕點,已然點住了他的額頭,轉而將他推到在地。男子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小鬼怎麼就有這番力氣。
彎月“哼”了一聲,拿著醬料離開了。輕舞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瞅了瞅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叔父,急忙跟在彎月身後離開。
“真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可惜太小。如果能到我這裡來,出不了幾年,必會是一朵名花。”一個妖魅的女子,坐在陳家二公子的腿上,一手勾著他的脖子,望著下面妖嬈地說道。
“她可是朵帶刺的玫瑰花,若要摘得,還須費一番功夫。”陳公子一手摟著美人,一手撫著她的臉頰,肆意挑逗著。
“雁城還有陳公子搞不定的事情?”女子嬌笑著,向著男子的懷中蹭去:“不過,那個丫頭,貌似來頭不小呢。”
陳公子抬起她的臉,俊俏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芸娘認識那個丫頭?”
“從我這裡過去的,芸娘大都認得。認不得的,除了外地來的客商,那就是久居深閨的小姐們。她雖然一身男裝,那衣服卻是用了上好的綢緞做成。能穿得起這種綢緞的,雁城除了公子家,還能有誰呢?”芸娘露出一個嬌豔的笑,媚入骨髓:“不知芸孃的答案,公子可還滿意?”
陳公子嘴角掛起一抹噬魂的笑,他修長的手抬起芸孃的臉,那魅惑的笑容越來越近。然而,他卻在下一刻推開了芸娘,彈了彈衣袍,徑直向外走去。就在他邁出門檻的剎那,芸娘嬌滴滴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芸娘勸公子莫招惹那家人。他們的來頭,可不簡單呢。”
公子冷笑一聲,如同一隻高貴的天鵝般,拂袖而去。
☆、富貴花開美如蠍
輕舞隨著彎月走著,邊走邊小心地看向周圍的景色。直覺上,她並不認為這個剛才救過她的男孩會傷害她,然而,他會收留她嗎?
“公子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