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不曾與她說,不過……”
若是他不說,難免不會再被杜萊利用。可是要他說,又從
49、 安石榴 。。。
何說起?
那晚紅藥行刺之事,唐甜擔心劉府以後加緊了戒備,唐溟不好再來找她,只說是自己睡魘著了,恍惚覺著有人偷窺,嚇得亂跑,撞倒了屏風,並無其他。
然而外面卻傳開劉府遭賊之事,劉府上下都戰戰兢兢,只怕惹火上身。唐甜察言觀色,也只得老實些。
錢氏唯恐還有什麼意外,後院加派了人手不算,在內室床榻下鋪了褥子,隔了一扇屏風,吩咐桃枝和另兩個大丫鬟輪番侍候著唐甜安睡。唐甜有苦說不出,和唐溟定的約期都落空了。
轉眼到了端午節,從五月一日開始,京城上下,家家把桃、柳、葵花、薄葉、佛道艾鋪在門首,準備了香糖果子、粽子、五色水團作供養。賓客往來宴飲也極熱鬧。
錢夫人帶著唐甜,指揮丫鬟僕婦佈置府中上下。劉家長子劉禕雖另有府第,節時帶著夫人過來問安,袁氏也陪著婆婆打理。
“烏烏……烏烏……”劉禕一歲多的孩兒,喚作虎哥兒的,被乳孃抱著進了內院賞石榴。剛長了幾顆小牙的嘴大大咧著,口水兒直流,一會兒啃手指,一會兒把身上掛的辟邪小香囊抓進嘴裡,換了誰攔著,他都哭叫,見了唐甜才停住,咿咿呀呀伸著小手要她抱。
那虎哥兒和她有緣,自劉禕的夫人袁氏帶他來這邊見了一次,他瞅著唐甜便笑,竟是認得了她。
唐甜從乳孃手中接過圓頭大腦的虎哥兒,他額上點了雄黃,身上掛著辟邪的靈符、小香囊、五彩絲線結的百索,都是唐甜閒得無趣專替他做制的,連錢氏這回也贊她手巧。
唐甜喜歡他胖乎乎滿身的肉肉兒,折了枝開得豔的石榴花逗他。有袁氏跟著婆婆錢氏忙裡忙外,她乾脆躲懶回了閨樓,抱著虎哥兒在廳堂的軟榻上玩耍,桃枝也不指責她坐姿不端了,乳孃和丫鬟都守在外邊,任他姑侄倆頑。
當唐溟在劉祝引領下,來到這內院,只見不遠處屋子內外靜悄悄的,門口幾個媳婦丫鬟打著盹兒,隔著竹簾看到唐甜倚在榻上睡著了,懷裡一個奶孩兒也睡得香甜。
輕風拂動那竹簾,隱隱看見唐甜頭上簪了兩枝鮮豔的縐紗豆娘,襯著她粉嫩的臉色。懷裡虎哥兒怒了努小嘴,吮得唐甜一臉的涎水兒,唐甜半睡半醒,有一下沒一下拍著。
石榴樹在風裡搖著嫩枝,那綻開了縫的新紅骨朵也隨著輕搖,唐溟恍惚有種錯覺,心裡泛起一陣漣漪,頓時怔然。
“唐十四爺,六姐兒陪著娘忙了幾日,許是累了……我去叫醒她。”劉祝見著這等樣子,便急著上前去喚醒她們。
他的聲音已驚動了那些僕婦,她們揉著眼兒手忙腳亂起身。
唐溟忙扯著他疾
49、 安石榴 。。。
步走出後院,過了角門方笑道:“劉小將軍,你怎的把我領進了後院?那裡唐某豈可擅入?”
劉祝如今和唐諳交好,對唐溟也熱心,他聽唐甜說話意思裡想念唐家,正好今日得空,趁著賓客眾多無暇顧及,有心領唐溟與唐甜見一見。唐溟原以為他是得了太后暗示,如此一看卻不是,只怪自己急著見她,竟衝動跟了進來。
劉祝率性擺擺手道:“唐爺,六姐兒以前是你們唐家人,如今是我的妹子,我妹子是個爽利人,唐爺的為人我爹都信得過,有什麼不可呢。”
劉相還罷了,唐溟真料不到深沉的劉禕有這樣的兄弟,哭笑不得。再想想太后苦心為劉氏打算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不禁一嘆。拱手再謝了幾句,還是回了前廳。
唐甜後來知道唐溟來過又走了,懊惱不已。她親手做了香囊,卻錯過親自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