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寶珠收完了金針,對燕北羽道,“你再等等。”
她說罷,給謝詡凰把了把脈,等她脈像穩定下來再收手,以免會毒發。
龍靖瀾從身上摸出藥瓶,扔給她道,“這是可以壓制毒發的解毒丹,會有用的。”
現在蠱已經解了,只要把這毒控制下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寶珠倒出藥丸,喂著謝詡凰吃了下去,一直把著她的脈博,注意著脈息變化,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她長長地舒了口氣,“脈像穩定下來了,只要人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燕北羽緊抿著蒼白的薄唇,手勢一轉原本的定魂珠又恢復成了原先的兩半,他取回了一半,咬牙另一半咬牙送入了她的心脈。
但如此長時間的耗費自己的內力,又要在最後關頭將一半定魂珠放入一個完全不懂得控制定魂珠的昏迷之人的體內,無疑更是難上加難的。
但他清楚,這樣的東西留在她身上,卻百利而無一害的。
定魂珠剛剛沒入謝詡凰的體內,一股無形的力道震得他一個踉蹌,當即口吐鮮血,就連助他一臂之力的龍靖瀾也被震得後退了幾步,口中一陣腥甜。
寶珠坐在床邊,又把了一番昏迷之人的脈像,才朝他道,“再過幾個時辰她應該就能醒了,胎兒也還好,不過現在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
“少主。”賀英直到孫嬤嬤出去傳了話,才和羅蘭一起進來。
燕北羽走近床邊,伸手拉了被子給她蓋上,道,“你們好生照顧著,我需要休息一下,她醒了再過來通知我。”
這麼多天的奔波,加之這麼重的傷在身,
他真的需要休息。
寶珠見他準備出去,喚道,“等等。”
燕北羽以為還有什麼事,停下了腳步,“何事?”
寶珠走近,將一粒藥丸遞給他,道,“看在你也這麼拼命救人的份上,這顆藥是給你的,會讓你內傷儘快復原的,我這麼多年才只得這麼一顆。”
燕北羽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接了過去,服了下去默然出了水榭,去了先前的寢居調養傷勢。
“嘖嘖嘖,這麼難得東西你給他,怎麼不給我,難不成春心萌動看上人家了?”龍靖瀾一伸手搭上寶珠肩膀,調侃道。
“我只是覺得他這麼拼命救自己的妻兒很難的,誰會看上這麼老的男人。”她說罷,轉身回去忙活著收拾自己的東西,一看到桌上盤著的大寶二寶,頓時滿心歡喜了起來。
“大師姐,你沒事吧。”羅蘭看著龍靖瀾嘴角的血跡,關切問道。
龍靖瀾抬手一抹,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對孫嬤嬤道,“你和寶珠在這裡照顧,我得回房去睡一覺。”
“是。”孫嬤嬤垂首回道。
這些天,都在四處奔波,現在王妃已經脫險,是得鬆一口氣了。
龍靖瀾拖著羅蘭出了水榭,到四下無人了道,“讓人暗中盯著龐府,一舉一動都要告訴我。”
“我還正想問呢,你去了龐府一直沒有回來,到底在幹嘛?”羅蘭想起來追問道。
“讓你辦個事兒,哪來那麼多刻廢話。”龍靖瀾沉著臉道,總不能告訴她自己被人關了三天,還不讓他們笑話死。
“哦。”羅蘭不敢再追問下去,跟著她一邊走一邊問道,“你不會是想對付龐大人吧,那好歹是鎮北王的義父。”
“是他的又不是我的。”龍靖瀾道。
一是要為了給自己出那口惡氣,二也是想要印證一些自己的猜測罷了。
“可咱們現在好歹在人家的地盤上。”羅蘭縮了縮脖子提醒道。
“叫你去,你就去,管那麼多做什麼?”龍靖瀾冷冷地斜了她一眼訓道。
羅蘭撇了撇嘴,一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