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閃而過,看不真切,真正清晰的只有最後一個場景,那是一幅很美的畫,至少我走遍天元大陸,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美的畫面。那是一個君臨天下的男子抱著一名美麗少年,背景是血染的黃昏,帝星殞落,惑星高掛中天,男子滿身是血,卻依然微笑著看著流著血淚的少年。雲兒你說,那是不是一幅美麗的畫卷呢?不過,最令人驚豔的還是帝星與惑星之間那道金色的千絲。”
靠,頹廢毀滅系,從來不是小爺那盤菜,敬謝不敏。千絲同情絲,相當於前世的紅線。墨雲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有回答,只是空茫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昔日的神情,一瞬不瞬的望著陽佟玥,無聲的催促他繼續講吓去。
“雲兒不喜歡嗎?不要緊,等雲兒知道畫中主角是誰後,一定會跟父皇一樣喜歡這幅畫的。不過,我的雲兒這麼聰明,不用父皇說,應該能夠猜到畫中人是誰了吧?”
狗血加天雷,事到如今,墨雲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所以,這就是你對我做出那種事的理由?或者,在更早的時候,你在臨海所說的話,並非戲言?”如此看來,整件事中,最無辜的犧牲品非明媛莫屬,愛情破滅,好不容易振作起來想生個貼心娃,結果發現懷的卻是自己的情敵。對男人而言,愛情不是全部,而女人則剛好相反,除非那個女人從來沒有體會過愛情的滋味,否則如果把母愛與愛情放在同一天平上,相信砝碼多半會向後者傾斜,那麼,明媛後來會做出那麼不合情理的事來,就不難解釋了。
“在雲兒心中,父皇竟是那樣的人麼?”陽佟玥語氣沉重,漂亮的眼帶著淡淡的哀傷,看的人怪人疼的,只是他的心思太過深沉,剛被他瘋狂疼愛了一夜的墨雲分辯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幾分真幾分假。然而即便如此,墨雲的心仍然忍不住軟了下來,強迫自己別過頭,努力維持著冷淡的口氣道:“父皇是什麼樣的人,雲兒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
看著墨雲倔強的小模樣,陽佟玥突然心情大好,墨雲這番表現,說明事情還不是太糟,至少,他的雲兒還會被他的喜怒所牽動不是嗎?“無妨,我們以後多的是時間,相信雲兒會知道父皇是什麼樣的人的。不管雲兒信不信,在臨海的時候,父皇是真心想要讓雲兒有個快樂的童年,內府一說不過是戲言罷了。若當時雲兒隨父皇回神跡,父皇自會尋得一可靠人家收養雲兒。當然,後來明卿領了雲兒進宮,父皇卻是又驚又喜,不論未來是怎麼樣,當時父皇是一心一意想當個好父皇的。怎奈何,天意弄人,情愛之事,是從來不受理智控制的,父皇曾經迷茫過,也曾經抗拒過,結果如何,最終還是乖乖回到了命規之上不是麼?”
“那年,二皇兄開宮宴那晚,你根本就沒有醉,對不對,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墨雲曾經以為,他已徹底忘卻了那個月色朦朧的出規之夜,然而現在想來,卻清晰的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果然,這麼多年下來,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嗎?
“是,那個時候,正是我內心鬥爭最激烈的時間,偏偏你又穿著媛的舊衣出現在我面前,我一時把持不住,索性將錯就錯。”這一刻,陽佟玥可以說完全摒棄了君王的身分,變成了一個陷入愛河的普通男人。
“時隔多年,母妃的舊衣居然能夠讓父皇失控,可見父皇對母妃並非完全沒有感情嘛。”話一說完,墨雲就後悔了,天知道,他明明沒有那個意思的,不知怎麼的,突然頭腦發昏,話就這麼脫口而出,沒給他一點反悔的餘地。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急急想要補救的話語最終在陽佟玥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悄悄消聲,罷了罷了,多說無益,只會越描越黑,索性閉口不語。
“媛的舊衣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在於那件舊衣上有詛術。”陽佟玥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驚雷。
“什麼?!”墨雲失聲驚呼,震驚過後,“不,不會的,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