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大汗地走出楚漓的房間,抬起手,手心都是虛汗。
他只要想到方才那般痛苦的過程中,楚漓只是咬著牙關,發出低低痛苦呻吟。他自己都緊張地額頭沁出冷汗有些擔心他承受不了,沒想到……
“神醫,我家殿下還好嗎?”木槿守在門外,當時聽見一聲低低的呻吟便擔心得揪著心,此時見沈寄年走出來,忙關懷備至地上前詢問情況。
“你進去服侍他換身乾淨的衣物,再點上安神的香,讓他好生睡一覺。”沈寄年微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也疲倦得很,吩咐完,便要回自己的院子沐浴休息。
木槿忙不迭點頭,衝進屋內,見楚漓渾身汗溼地靠著輪椅似是昏厥過去了,他忙上前替他擦拭身子,換了乾淨的衣物,書語走進來,將楚漓抱上床榻,蓋好被子。
木槿守在床邊,微微嘆氣,只希望楚漓好生睡一覺,醒了少些痛苦。
這麼多年的病痛折磨,總算守得雲開見了些月明。
伺候楚漓睡下後,木槿悄然退出屋外。
……
衾嫆趕回京城後,被人扶著下了馬車,才看到父親和弟弟,來不及問候,人便昏了過去。
“嫆姐兒!”
“姐姐!”
“大小姐!”
鎮國公府外,一片驚慌混亂。
楚漓醒來後,便得知衾嫆回來了,還來不及高興,就聽書語又說,她病種臥床,至今昏迷不醒。
“沈大夫,勞煩你,去一趟鎮國公府,替衾小姐診病。”楚漓想了下,立即去尋了沈寄年,請求道。
沈寄年不免嘆氣,這兩人,你擔心我我擔心你,還都不肯叫對方知曉,這樣有意思嗎?
還是說,世間這麼多痴男怨女皆是這般折騰?
心知肚明衾嫆這病如何來的沈寄年沒有推脫拒絕,微頷首,“殿下放心,你不開口,在下也是要走這一趟的。”
畢竟還有最後一味藥,需要衾嫆去尋。
楚漓總覺得沈寄年這話有些深意,但他來不及細想,只點點頭,微捏著手指,心中一片擔憂。
也不知,她如何了。
鎮國公府。
沈寄年來時,守門的小廝將要阻攔,便見大小姐帶回來的護衛魏贏急忙趕到門口,相迎。
“沈大夫。”
沈寄年對魏贏有些印象,微一點頭,後者替他帶路。
海棠苑。
“你就是春花她們口中的神醫?”衾瀟有些狐疑地望著眼前過分年輕俊秀的沈寄年,怎麼看都不像是濟世救人的神醫模樣。
沈寄年並不介意,只淡淡地朝衾瀟一頷首,隨後直接進屋。
床上躺著的少女,實在是難以稱之為好了,出去十日,瘦了一圈,面容憔悴蒼白得令人心驚。
他微微蹙眉,忽然覺得先前她的姿容當真是好,看看現在這個鬼樣子——
“不妨事,將這藥丸給她喂下,再服幾帖退風寒的藥,休養幾日便好。”
把過脈,沈寄年蹙著的眉舒展開,淡淡一抬袖子,起身,筆走龍蛇地寫下藥方,對眾人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