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臉一個字,然後自己扶著輪椅,開始往前走。
木槿望著自家殿下的背影,不禁抿著唇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感覺一夜過去,主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寡言多了不說,從前最多是憂鬱些,如今卻是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瞧著也淡漠許多。
但木槿不敢違抗楚漓的命令,上前一步,扶著輪椅,眼神卻忍不住往回看。
陸榮還是不肯走,衾瀟怕來來往往的人看了會說閒話,二話不說,指著陸榮前頭的位置,“陸世子,你再不走,老夫就要去狀告給陛下,告你個毀壞大臣之女名節之罪了!”
“鎮國公不必動怒,我這就帶兄長走。”
陸倩穿著雪白的貂裘,帶著四名婢女,走來,聽到衾瀟震怒的聲音,也只是禮貌地福了福身,溫婉嫻靜地帶著幾分淺笑開口。
對著柔弱的陸倩,衾瀟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虎著臉,只甩甩手,“那就勞煩郡主了。”
陸倩笑笑,視線掠過衾嫆時,眼裡多了一分什麼,隨後拉了拉陸榮的袖子,後者憋屈地掙了下。
卻聽陸倩柔柔地道,“哥哥,父王和母妃看著呢。”
只一句,陸榮身子微僵,抿了抿唇角,一言不發地跟著陸倩走了。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楚唯輕輕攏了下寬袖,視線帶著審視地掃向看起來柔弱嫻靜的陸倩,後者在經過楚漓面前時,腳步微微頓了頓,欠了欠身,面上笑意深了幾分,“端王殿下,身子可還好?”
楚漓只禮貌地頷首,聲音平平,“一切都好,謝郡主掛懷。”
說著,便別過頭,對木槿道,“本王有些口渴,再倒杯新茶。”
這麼一來,便沒了陸倩說話的空當,她嘴角動了動,隨後壓下,抿著粉白的唇,楚楚動人的眼神望了一眼楚漓,然後不著痕跡地拉著陸榮走開。
楚唯見此,不由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視線落在狀似真的口渴,和僕從說話的楚漓身上,眸光暗了暗。
“真是好戲。”他將衾嫆等人的交鋒盡收眼底,端起手邊的酒盞,淺淺地飲了一口,眼裡不明的光劃過。
“三哥一人飲酒,好雅興啊?怎麼也不和弟弟我對飲幾杯?”這時,楚煬走來,面上掛著逢人便有三分的笑,華服廣袖,在楚唯身旁坐下,揚聲道。
楚唯隻眼角餘光撇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四弟說笑了,一會宴會開始,當是可以痛快暢飲的,這會兒不合時宜。”
他說著,放下酒盞,安靜高雅地端坐於座位上,不再多置一詞。
楚煬聞言,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笑容,“兄長教訓的是,臣弟待會兒再好好同兄長痛飲幾杯!”
說完,他眼裡陰鷙閃過一瞬暗芒,隨後又調笑著和旁邊的宮女說笑。
“你是哪個宮的?長得真水靈,本王之前怎麼沒見過你?”他生得俊美,又愛笑,說起調情的話來,小宮女們根本招架不住。
宮女立馬紅著臉,一邊替他添著酒水,一邊羞怯地回答楚煬的問題。
楚唯瞧見楚煬和宮女這模樣,蹙了下眉稍,只覺得嫌惡,便徹底別過臉。
楚煬嘴角含笑,眼底卻是一片冷芒。
不管什麼宴席,皇家這幾位,永遠都明爭暗鬥不得消停。
楚漓抬手,藉著喝茶的動作,掩飾住嘴角那冷峭的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