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很聰明,不妨你說說你當下局面破解之法的見解?”
楚唯話音剛落,便見孫若盈某種光亮更甚。
那是一種名為驕傲的還有自得的自信。
有意思。
他的話裡依舊是那沒有太期待也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只是好像是鼓勵一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現的小孩的一種耐心罷了。
但瞭解楚唯的人便能看出來,他不過是打發孫若盈罷了。
如果她說的有用,他固然會考慮,但他不覺得一個深閨女子能比他和他那些幕僚更有遠見。
不過她有個好外公,所以沒準她是問過董太師後才來的,那他不介意浪費點時間聽聽她的想法。
孫若盈卻不知他是這樣的想法,她有些激動,但鎮定地壓了下來,努力做出淡然又沉穩的模樣,娓娓道來。
“臣女拙見,如今殿下要居安思危了——春闈是可以招攬不少為殿下所用的人才,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皇宮中順妃當道,害得娘娘入冷宮,她把持著後宮又狐媚惑主,這般,對殿下很不利。
是以,臣女斗膽獻策,希望殿下將人馬安插到禁衛軍中……”
楚唯在她說出這番殺頭大罪的話時,便神色正經地肅了容色,靜靜地聽她說完。
“你有什麼見解?”
他神色淡淡地給她續上茶水,孫若盈心中一蕩,頓時受到鼓舞似的。
她抿著唇,微微赧然,咳了下,清了清嗓子,方才繼續道,“不知殿下認不認得這幾日被戚繼北下令打了三十軍棍的曹副將?”
曹新。
楚唯自然認得,不禁挑了眉梢,對孫若盈這下,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微微點頭,隨後抬手,示意她繼續。
“臣女同曹副將的女兒近來交情不錯,聽她言語間透露出的,曹副將對戚繼北當眾下令打他這點懷恨在心,這或許能是殿下利用的一點。”
“嗯。”楚唯優雅地抬手端著茶杯飲了一口茶,聞言,眼角眉梢帶著幾分暖心了的笑意,“有勞孫小姐跑這一趟,你的提議本王會慎重考慮的。”
他是想從曹新下手,但又不知道該具體如何做,如果只是報戚繼北下令打他之仇,這並不能成為將其完全收為己用的手段。
不過,孫若盈很明顯是來證明她自己的,楚唯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一笑迷人。
在孫若盈微微赧然的神色中,嗓音蠱惑,“如果孫小姐能和曹家小姐說明本王的求賢若渴,那再好不過。”
既然她這麼想要得到重視,那便給她這個機會。
楚唯喝著茶,心中想著,不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卻是要霸佔他王妃位置的女人,總要為這個位置做出些什麼貢獻,才對得起他的“不得已”不是麼?
孫若盈嘴角勾了勾,心中很是激動和得意,她就說,只要她想,不可能惠王看不到她。
曹家那個傻子,很容易上當,她若是說動了曹家小姐,幫惠王收服了一員大將,何愁惠王心裡沒有她呢?
“殿下放心,臣女定不負所托。”
然後楚唯親自送孫若盈出了惠王府,這次,孫若盈是在楚唯的注目下上的馬車離開的。
“看到了麼,王爺這次目送我走的。”
孫若盈拉開車簾一角,見楚唯待馬車走後才進去的,不禁唇角上揚,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來。
對身側婢女如是激動地說了句。
這婢女是新提拔上來的,她鮮少見孫若盈這般神色激動愉悅,像個小女孩似的,便規規矩矩地回著,“王爺心中定是極喜歡小姐的。”
這般話,若是平日,孫若盈面上定然要佯怒地訓斥婢女不知禮數亂說話。
但現在,她心情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