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搖搖晃晃行了幾日後,寧筠一行人抵達了海岸,但他們卻沒有立馬朝夜國皇宮而去。
而是在海邊找了家客棧暫時落腳。
“殿下,陛下來信。”
泉公公從外頭進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後,確定沒有尾隨的,才上樓敲了寧筠的房門,將一封密函遞過去。
寧筠身邊的人接過,他淡淡掃了眼,似乎並不感興趣。
泉公公擔心他心中還對夜王存有芥蒂,會影響父子倆同心協力對抗王后的大計,便進來,斟酌過後,方苦口婆心地勸道。
“為迎殿下回來,陛下已經盼了二十年了!殿下,以後您就會明白,陛下他心裡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您和您的母妃,他始終期待你們回來……殿下,父子哪有隔夜仇——
再說了,如今王后鐵了心要讓那北國郡主同大王子聯姻,若是您再不採取行動,如何守護她呢?”
這話果然奏效了,寧筠有了反應,抬眸看向他。
“從你話裡透露的,似是百里凝霜對這次聯姻很有把握?”
泉公公聞言,頓了頓,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只是飽含深意地看著他。
“殿下,回了夜國,便是夜國人,北國的種種,不該太掛心上。”
寧筠聽了這話,便知道果然有鬼。
“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但一點——我母親是北國人,我在北國長大,比起夜國,北國,才是我的家。”
對他這麼說,雖然有些失落,但泉公公沒有置喙。
只是嘆了一聲,“殿下既然回了,便是做出選擇了,有些話,其實老奴不用和殿下說那麼明白,您自個兒心中是有桿秤的。”
“信已送到,陛下此時還不能確保您的安危,所以明日一早,老奴會護送殿下先去德元大公主的行宮,等北國聯姻一事有了眉目,再接殿下回宮。”
這廂是直接安排好了,並不打算聽寧筠的打算了。
但寧筠只是扯了扯薄唇,沒有說什麼。
等泉公公退出去了,蕭禹扇子一開。
“你這親爹,有點東西啊,哪裡像是傳聞中懦弱無能,被百里一族當傀儡使的那個夜王?”
見蕭禹這悠閒看熱鬧的嘴臉,寧筠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如你所料,百里凝霜這次派去夜國的使臣,除了要搶你心肝寶貝的小郡主回來當她兒媳婦之外,還有一項秘密任務——
查探北國京城守備,以及宮中防禦,還有,他們想偷軍事布放圖。”
聞言,沉吟了一聲,寧筠不禁冷笑了下。
“她好生狂妄自大。”
“你就這麼相信北國的實力?這百里凝霜可是向來不見著兔子不撒鷹的主啊,她能來這麼一招,絕對不是虛的。”
蕭禹將扇子合上,敲了下桌面,指著一處,“北國傍山而生,夜國臨水而居,就像你之前說的……一旦夜國以海域邊界為突破口,先取海城,再走水路,也可直接北上的……”
“你和我都知道的事,北國那些坐於朝堂,皇位之上的人物,能不知道麼?”
寧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搖搖頭,表情淡定。
“百里凝霜之所以這麼狂妄,就是隔著偌大的海域,對北國的真正實力,只存於別人所言,紙上談兵,沒有親眼見識過,怎麼敢制定這樣天方夜譚的計劃?”
當真是可笑。
也正是因此,他才覺得,夜王之所以這些年被百里凝霜控制著,便是等這麼一個機會,一個百里家膨脹狂妄到頂點,露出致命傷的機會。
“你這樣子,倒真是向著北國了,不管你親爹了?”
蕭禹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