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妃,喝藥了。”
鄭錚錚看著百合端來的湯藥,撐著額的手,微微抬起,擺了擺。
“不想喝,放著吧。”
這是鄭夫人從宮外,命人找的民間大夫要的方子,不用鄭錚錚多問她就能猜到,一定是什麼……
利於懷胎的方子。
可是她連侍寢都覺得噁心,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為夜晟生孩子呢?
她只要想到新婚夜像個物件似的被夜晟……
她就覺得自己渾身都不乾淨了。
但是她太清楚,不是她厭惡侍寢這事本身,而是她嫁了錯的人,她才如此不幸。
如果,如果說……
換了大王子,她一定會歡天喜地的,侍寢、為他孕育子嗣的。
想到這,鄭錚錚又苦著一張臉,心底像是生了一根刺似的難受。
她不禁低聲詢問一旁的百合,“百合,你打聽到訊息了嗎?怎麼樣,大王子這次出去剿匪,可是順利?”
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熱切露了餡,鄭錚錚端著架子,聲音也四平八穩的。
彷彿,只是隨口問起的一樁事罷了。
百合還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她只道主子關心大王子能否回來,是為了二王子的前程。
便順著她的“心意”,道,“王子妃莫要擔心,奴婢打聽過了,此次剿的可是兇猛的海匪,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殘暴異常。大王子回夜國才多久啊,又沒有什麼勢力,就憑他,如何能將禍亂沿海百姓的海匪給剿滅?
要奴婢說啊,這次行動……他必失敗無疑,最好是出個什麼意……”
“住口!”
鄭錚錚聽著聽著,臉色跟著難看了起來。
她不想從百合嘴裡聽到“意外”、“死”,這些壞訊息。
但是她的身份代表了她的立場必須向著二王子夜晟,至少,明面上,必須。
她只能穩住心神,努力將心底的擔憂和害怕壓下去。
沉著冷靜地訓斥百合,“你進宮後,怎麼愈發沒有規矩了,這等事豈是你能妄議的?還有之前,你對大王子妃和戚姑娘的態度,你可知道,要不是因為你是二王子妃的婢女,你此時,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她說著,見百合露出後怕和無措的神色,自覺語氣重了些,便又緩和了口吻,好聲好氣地勸道,“百合,你是我的婢女,一言一行都要謹慎,不得出差錯,要不然,別說我保不保得了你,就是我自己,也如履薄冰的。
你別看我嫁的是二王子,看似身份尊貴,有著嫡妻正妃的尊榮……可是二王子的心飄忽不定,不會為任何女人動真情。
對我這個正妻更是隻有面上的尊重,毫無真情實意。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降低自己的存在,謹言慎行,好好保護自己,知道麼?”
她苦口婆心,扶起跪著的百合,後者吸了吸鼻子,有種大徹大悟的恍然來。
“是,王子妃,百合再也不敢了,百合明白了。”
“嗯,你能明白便好。日後,莫要說話不過腦子了,知道麼?”
“是。”
“還有,好好與我說說,外頭到底怎麼說的,有沒有可靠的訊息?大王子剿匪……事關重大,我們拋開個人成見和立場,須瞭解最真實的情況才行,如此,我才能思忖如何幫二王子分憂。”
聞言,百合才明白自家主子的用意,頓時點頭如搗蒜。
然後斟酌著用詞,好好地解釋了一番。
“奴婢是聽幾個小黃門閒聊時得知的,說是大王子一行已經在海域邊上和海匪交上手了……
據說兩邊打得你死我活,不分伯仲。具體情形,還不知。”
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