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馮四孃的事有了著落之外,衾嫆終於又迎來了一個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
那就是殷老二的回信。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殷老二正巧就和沈寄年碰頭了,在一塊。
原是殷老二知道沈寄年的住處後,帶著自己看中的一名身中劇毒的姑娘去找沈寄年救治,沈寄年聽他說楚漓和衾嫆一行往北邊去了,便答應了救治這位姑娘,但前提是,殷老二得充當馬伕和護衛,送他去北邊轉轉。
沈寄年在深山老林憋了不短的時日,發現沒什麼意思,就想下山找找感覺。
便很是隨意地往北邊去了。
哪裡想到,趕巧衾嫆的信就是給殷老二的,而殷老二恰巧就跟沈寄年在一塊。
可以說是,歪打正著的,找對了人。
當即殷老二將衾嫆緊急求助的書信給坐在馬車裡無聊地捧著醫書打發時間的沈寄年。
“嬌小姐的相公出事了。”
楚漓又出事了?
這是聽完殷老二這個簡述時,沈寄年的第一反應。
隨後,他又想,這回是什麼疑難雜症?
還別說,他醫術生涯中,遇到的最有意思也最具有挑戰的兩次出診,都是這對夫妻折騰的。
醉美人和毒瘟疫。
以至於他在深山老林都找不到這種具有挑戰性的症狀可以醫治,生活都變得一潭死水,沒有意義,這才會想著下山走走,找找難解難治的毒和病。
看完衾嫆的信箋,沈寄年將信紙遞還給殷老二,然後雙手插入袖子裡,兜著,老神在在地說了句。
“這回倒不是中毒。”
卻也說不好棘手不棘手。
但既然衾嫆求上門來了,那想來就是尋常大夫無法解決之症。
“沈大夫可覺著好治?”
在殷老二看來,就沒有沈寄年治不好的疑難雜症,但嬌小姐的相公卻是個例外,上回那個毒,便令神醫都絞盡腦汁,很是費一番工夫。
“有什麼不好治的,見面就知道了。”
沈寄年語氣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似乎什麼大病大毒的到他面前都算不上什麼。
也是這種淡定自若的神態,叫殷老二跟著鬆口氣。
這嬌小姐和端親王的命也太坎坷了,大病小病,大災小難不斷的,他都嘆氣,同情心疼這對夫妻了。
“不應該同情我?”
聽到他的感慨的沈寄年卻是眉眼一挑,語氣淡淡的,帶著幾分正經地道,“這個衾嫆,慣會使喚我。”
殷老二幽幽地反駁了一句,“又不是她生病……”你咋不說是端親王總是出事呢。
畢竟衾嫆出手闊綽,叫殷老二如今也體驗到了腰纏萬貫的滋味,他多少會給老主顧維護下顏面。
沈寄年將手從袖子裡拿出來,語氣輕描淡寫的,“端親王命不好,不說了。”
殷老二:“……”敢情你這還是同情人命不好運氣不佳總出事,才嘴下留人的。
不管怎麼說,這麼一路上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兩人倒是很快來到了邊城。
彼時,楚漓的眼睛已經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中了。
這日,衾嫆忘了出聲就要進門,卻聽見一聲巨響,原是楚漓自己不慎撞到了桌子,跌坐在地上。
她眼神一顫,下意識要往前去扶他,但看著他艱難卻又堅持地爬起來,雲淡風輕地扶著桌子站起來的樣子,她又不忍心。
忙轉過身去,眼淚在眼中打轉兒。
拼命地捂住了嘴,才不至於哭出聲來。
而楚漓似乎聽到了一點動靜似的,他警覺地動了動耳朵。
“姣姣?”
他臉色有些白,肚子撞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