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下車,檢查!”
一隊官兵在得到八百里加急的密令後,抄了小道,見到馬車便檢查。
阿蘿看了眼面前十幾人,眯了眯眼角,隨後衝前室的兩個大漢使了個眼色。
自己則是往後一退,回到了馬車內。
盯著抱著孩子一臉惶惶之色的衾嫆。
“別出聲,不然——”
她將彎刀橫在衾嫆脖子上。
衾嫆故作緊張地抱緊了安哥兒,“你別嚇著孩子,不然,我沒有出聲,孩子倒是要引起外頭的注意。”
聞言,阿蘿瞥了眼衾嫆懷裡的安哥兒,隨後冷笑了一聲,外間傳來廝殺聲,她默默將彎刀收起,“一群蝦兵蟹將罷了……”
“阿蘿大人,有官兵放了訊號彈!”
一名大漢提著染血的刀彎身探了個頭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嚴肅緊張地說道。
訊號彈?
阿蘿咬了咬牙,“棄車,找馬,快馬回去!”
“那她們……”
這樣一來就直接暴露了。
“跟我共乘!快去安排,現在只能比誰更快了,趕在他們追上來之前,和首領匯合。”
她壓低了聲音,沉沉地說道。
“是!”
而衾嫆護著懷中的安哥兒,聽著這話時,眼底沉了沉。
首領……
衾嫆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歸於平靜。
“看什麼看?老實一點!”
阿蘿現在心情很是暴躁,見衾嫆似是撇了自己一眼,她便將氣撒到了衾嫆身上。
就算跟著他們一路粗布衣裳風餐露宿的,這女人也不減其美貌,就是披著麻袋,都能靠著這張明豔無雙的臉,叫人無法從折騰她這方面找到快感。
不過,再怎麼貌美也無用,落到了她手裡,不死也要廢掉。等楚漓束手就擒之時,她再好好折騰這女人,最好是將這一身美人皮囊給剝下來,掛在人偶上作觀賞。
很快,他們就找來了快馬,隨後阿蘿便拉著抱著安哥兒的衾嫆上馬,一行人快馬趕路。
與此同時,既找到衾嫆留下的線索,又收到南疆邊鎮上府衙的訊號的楚漓,已經帶著書語還有殷老二幾個兄弟,追到了南疆邊界。
“不能往前了,前方有瘴毒——”
殷老二見多識廣,一看前面霧氣朦朧森森的狀況就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道。
沈寄年將袖子紮上去,懶洋洋地走上前——
他是被殷老大和殷老二連夜從山上抓下來的,一聽說衾嫆不見了,他表示這女人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的,沒什麼大反應。
但是聽說他乾兒子不見了,立馬就眉眼動了動,表情變了。
在安哥兒的滿月禮上,沈寄年沒有湊熱鬧,但等宴席結束,衾嫆和楚漓將安哥兒抱到他面前,讓他抱一抱小小的安哥兒。
“照我們的約定,以後這孩子管你叫一聲義父,沈大夫,有勞你跟我們夫妻一道守護這孩子好好長大,而他長大後也會視你為親生父親般孝順。”
楚漓握著兒子肉乎乎的小手,低笑著,道。
沈寄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小孩子的手,他這二十多年救死扶傷,不知救了多少垂死之人。
卻是第一次在碰到這樣柔軟脆弱的生命時,感到幾分新奇和惶恐。
但轉瞬便被喜悅取代。
安哥兒睜開眼睛,黑溜溜的眼睛朝他望過來,就好像是在注視著他一樣。
“好。”
他聽見自己篤定而堅定的聲音。
他這一生都會保護好這個孩子,保護他長大,不論他以後有沒有孩子,這孩子只要喚他一聲“義父”,那他便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