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憎恨自己此時的無能,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這來歷不明但明顯懷著惡意的女人抱在懷裡,隨時都有被傷害的可能。
她的緊張落在女人眼裡便是興味滿滿。
女人將孩子一丟,衾嫆嚇得臉色慘白,好在旁邊的大漢立即接住了。
“衾嫆?北國貴女,倒是不遜這第一美人的名號。只是,到底還是凡夫俗子,血統卑賤了些。”
她忽然來的輕蔑,和這言語裡奇怪的意思,叫衾嫆心中警鈴大作。
“你不是北國人?”
機敏如她,頓時便參透其中關鍵的地方。
“北國人?呵,我不是,也不屑是。行了,少囉嗦,趁我心情好的時候,別惹我,不然——我殺了你。”
女人模樣清秀,但說話卻透露著一股兇殘狠辣。
她頭髮烏黑地披散著,用一根黑色的髮帶繫著,手裡一把彎刀,透過服飾,衾嫆還是看不出她是哪裡人。
不過女子似乎擅長用毒,且擄走他們母子,卻沒有立即殺了他們,衾嫆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加上之前她拿走楚漓的頭髮……
他們是衝楚漓來的。
衾嫆心中已經確定了這點,便更是惴惴不安。
她一邊擔心孩子落在這群人手裡會有個閃失,一邊又擔心楚漓找不到她和孩子著急難過,更怕他被這群人要挾。
不行,怎麼也要套出這女人的話來。
她看得出來,這女人剛愎自用,沒有什麼心機,且就上次她那瘋瘋癲癲的行徑,可見她上頭還是有人命令她行事,最多算個小頭目。
那她得弄清楚背後是誰在搞鬼,到底想從楚漓那裡得到什麼。
“你想帶我們去哪裡?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武功全失,根本不是你們的對手……至少死也要給我死個明白吧!我何時得罪過你們,你們又要怎麼對付我們母子?”
她抿著唇,雪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神情有些無辜和苦楚。
不像是假的。
女人眯著眼角,似乎在思索衾嫆的威脅性如何,但很明顯,她剛愎自用,只轉念便否定了衾嫆所具備的威脅。
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京城貴女,能有什麼能耐呢?
於是,她高傲地哼了一聲,道,“對付你們母子?你有什麼值得我們對付的——老老實實給我待著,等楚漓來換你。”
等楚漓來換你……
衾嫆敏銳地發現了這話的漏洞,“你”而不是“你們”。
她心下擂鼓陣陣,面上卻只能做出悽惶害怕之色,與女子周旋著,“那,你們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相公幾時得罪你們?我可以給你們錢……”
“嘁,沒有得罪,只是他得回他該去的地方,至於錢?留著你那幾個臭錢吧!再多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著,彎刀抵著衾嫆纖細的脖子,眼底兇光暗湧。
衾嫆心中百轉千回,飛快地思索著這話的意思,言語上卻繼續示弱,“你們不能傷害我……我是端親王妃,如果,如果你殺了我,楚漓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無妨,死了媳婦還有兒子在。”女子卻並不買賬,繼續狠辣地說道,“玷汙了我們血統的女人,死不足惜!”
說著,眼裡閃過冷芒,手中的刀逼近了些,衾嫆脖子一疼,應是被劃破了。
她蹙了蹙眉心,心中已然是驚濤駭浪。
首先,這群人應是外邦人,目的是楚漓。
其次,或許楚漓的身世還有些隱情,應當是跟柔妃的來歷有關。
最後,他們不僅擄走她做人質,還帶著安哥兒,應該是因為安哥兒身上流著楚漓的血……
想通這些,衾嫆更是憂思不已了。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