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生日甫一過去,上京忽然就不安寧了。
原因是御史臺上交了一份孫御史勾結成王,意圖謀反的書信往來證據。
然後很快,惠王的案子又有了新的進展,成王收買的兩個證人忽然齊齊反水,就連他最近收的一個從惠王那倒戈的大臣,居然反手就拿著他交代的一樁不大不小的差事但涉及了結黨營私的證據呈給皇上。
狀告成王結黨營私,讓他的黨羽搜刮民脂民膏。
二人一個是遞的奏摺,一個是朝堂上直接狀告。
在老皇帝這,至少是沒有沆瀣一氣的嫌疑的。
於是,才出了正月初十,又逢十五之際,這般羅列下來的一樁樁一件件罪名,叫皇帝勃然大怒。
尤其是在大理寺那邊將證據提交,確認了是成王楚暘指使了人阻撓端王救災,又在返途中和山匪勾結刺殺欽差隊伍,最後全部栽贓陷害給了惠王后,皇帝氣得當場暈了過去。
“讓本宮見皇上,你們讓開!本宮要見皇上!”
皇帝寢宮外,德妃面色悽惶擔憂地要越過阻難的太監和護衛,嚷著要面聖。
自打金鑾殿上幾位大臣將成王罪證遞交上去,皇上當場暈厥後,大監當即送皇上回寢宮,命人請來了御醫以及那位先生。
戴著面具的老先生在御醫拔完脈說是急火攻心有些危險,需要好生調理後,只是拿了自己袖中的黑色瓶子,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直接餵給了皇帝。
御醫們阻止不及,只能看著那藥丸入口滑下嚥喉,吃驚地望著神神秘秘的這位據說是陛下請回來煉丹的高人。
“先生給皇上吃的是……”
“無妨,救命的藥。”
男人摸了下鬍鬚,抖了抖袖子,一派淡定的模樣。
德妃叫嚷的聲音,和皇帝咳嗽的聲音同時響起。
“皇上醒了!”
“太好了,皇上,皇上您醒了!”
大監和御醫忙圍上去,御醫立即給皇上重新切脈,隨後不禁驚奇地看著神秘的灰衫男人,只覺得怎會有這般神奇的藥丸,竟是讓原本虛弱的脈搏變得渾厚有力……
御醫總覺得這並非是太好的事,但又切不出什麼不好的脈象來,只能默默存疑。
倒是老皇帝,一醒來剛有種劫後餘生的清醒來,就聽見德妃哭哭啼啼的叫嚷聲,不禁面上怒了怒。
“皇上息怒,切莫氣著身子了。”
大監一邊替他撫著胸口,一邊寬撫地勸著。
老皇帝忙鎮靜下來,深呼吸了幾下後,才對大監吩咐道,“讓德妃滾回她的寢宮,沒有朕的命令,她不許邁出寢宮一步,也不準任何人探視!”
老四敢這般欺君罔上,害他險些傷了龍體,皇帝年紀越大便越是惜命,是以,對楚暘的惱怒便也相應的極深。
連帶著要來替楚暘當說客求情的德妃也被他厭惡。
德妃沒想到老皇帝醒這麼快,醒了後更是連見一面都不肯,不禁心涼了半截。
這一陣子她又隱隱恢復了當初盛寵一時的寵妃榮耀,成王又爭氣,以至於她差點忘了,皇上的本性涼薄無情。
她渾渾噩噩地被遣送回寢宮,關了禁足,心裡不禁揪著。
前朝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她在後宮尚且知曉了,可見訊息已經傳播出去了……
這麼快,竟是這麼快!
德妃派出去找孃家人通風報信的宮人皆被發現,扭送了回來。
試了一天一夜後,她本人也乏了,飢腸轆轆地站在自己的寢宮中,面如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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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種直覺,這次,她的暘兒只怕不能全然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