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瑤淡定地收回手,佯裝不是自己動的手。
她武功不行,但是她幼時跟著哥哥,倒是很會玩彈弓,射箭也不錯,準頭一向很好。
阿羽將摔得眼冒金星的司徒復提起來,二話不說便將人提著回王府,交給楚漓來處置了。
“堂姐,天色也不早了,我與皇妹便先回去了,你同護衛回王府吧,將這事先解決了再說。”
太子看了眼司徒復,眼底毫不掩飾冷冽厭惡之色。
這司徒家的人,真是一脈相承的令人討厭。
被司徒復這麼一攪,楚樂瑤自己也沒有心思再逛下去了。
只好和兄妹倆道別,然後同阿羽一道回王府了。
楚漓才從外邊回來,剛和衾嫆說笑了兩句,就聽見外頭一陣騷動。
出去一問,陳恪的兒子三言兩語簡短地解釋了一遍後,楚漓立時眉心蹙起來,面上的笑意淡去。
他到了這個年紀,氣質更加沉澱出溫潤謙和。
比從前更少有不好的情緒顯臉上,蓬萊島上都是簡單的人,相處也愉快,加上妻兒都在身邊,能不心情好麼?
沒想到回京城後,煩心事又來了。
司徒復一介二流小輩,竟將鬼主意打到他寶貝女兒頭上?
楚漓吸了一口氣,衾嫆瞧見他那烏雲壓頂的表情,就知道司徒家這觸逆鱗了。
不禁頭疼,但她也很生氣,司徒復是誰?榮妃她都不認識,更不知道這小輩了。
秋秋是她和楚漓的小女兒,單純天真,她就怕女兒回來後被京城裡這些個花花腸子的少年郎們給騙了去。
好在京中最優秀的幾個少年青年,都是她知根知底的孩子,是秋秋的兄長。
卻不料,癩蛤蟆吃天鵝肉的,還是有的。
“你別動氣,雖說這司徒復著實過分,但他畢竟是司徒家的獨子,我們要為皇上著想些,面上不好直來。”
歲月倒是磨平了衾嫆的稜角,從前她可能是那個衝動得直接提劍去找人算賬,不管不顧的性子。
但這些年,她圓滑了不少,倒是還有那一番不世故的俠氣灑脫。
她之所以這麼勸楚漓,是因為這些年楚漓寵女兒上天的做派,她看在眼裡,就怕他人到中年犯渾。
京中勢力盤根錯雜,皇上雖說平衡得不錯,但她不希望這平衡是被他們夫妻打破的。
好歹也是皇上那邊做了決斷了,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了,衾嫆覺著自己多少有些優柔了。
或者說是,如今的皇上不是當年那個她不用顧忌的皇上。
楚煜是楚漓看重的弟弟,也是她的弟弟,一家人,合該是互相幫助體諒。
楚漓看了眼面前溫柔似水的妻子,伸手將她鬢間的碎髮攏到耳後,聞言,嘴角扯了扯,“我省得的,你就這麼不放心你相公?”
“你自己清楚,一到秋秋的事上,你就昏頭的。”
聽了衾嫆這番描述,楚漓忽然緊繃的表情也柔軟了下來,他湊近,在衾嫆面前聳了聳鼻子,嗅了嗅。
“我怎麼聞著,一股醋味,嗯?”
衾嫆面上一赧,捶了他一下,“少貧嘴,一把年紀的人了也不知羞!”
楚漓握住她的手,輕輕哈了口氣,“反正也沒人看到——你手這麼涼?進屋去吧,我知道怎麼處理的。”
正是天涼寒的時候,就算是習武之人,衾嫆畢竟是女子,生了兩個孩子,在外面吹了會風,手就有些涼了。
點點頭,衾嫆道,“那我在屋裡等你。”
示意他別在外邊逗留太久。
楚漓應下了。
他看著被阿羽卸掉下巴,不住流口水的司徒復,摩挲著自己的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