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林賢妃位分高不假，但她年老無寵，因為是博王養母，才得以封妃。而喬貴嬪則是前兩年才入宮的，聖眷正隆，聽說有些驕縱……&rdo;景辭鬆開握她的手，言語間漸漸有種說不出的蕭索之意透出，好一會兒才繼續道，&ldo;不過，在長樂公主跟前，她大約還不敢無禮。&rdo;

阿原有些莫名，忽一抬頭，已笑道：&ldo;怡明宮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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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端侯與原大小姐來訪，林賢妃立時延入相見，問得二人前來的緣由，忙道：&ldo;瑟瑟的確是我宮裡的，幾時離宮的，我竟不知道。&rdo;

再問了幾句瑟瑟遇害情形，林賢妃便焦慮起來，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著，長噓短嘆道：&ldo;怎會發生這種事?我宮裡怎會發生這種事?&rdo;

那邊已有侍女趕緊上前安慰，又有侍女發現林賢妃壓著胸口，趕緊命人去煎藥。

論才智，論容貌，在美人如雲的後宮裡，林賢妃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和原夫人差不多的年紀，她已頗顯老態，厚厚的脂粉都蓋不住臉上焦黃的氣色和眼角密密的皺紋。若不是曾撫養過博王朱友文，她在這後宮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阿原見她焦慮模樣，只得溫言勸道：&ldo;賢妃娘娘不必憂心，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宮女的事兒，我們過來也就是問下她行蹤，看看能不能找出她遇害緣由。&rdo;

林賢妃嘆道：&ldo;行蹤去問屏兒就好，她們住一屋。可你說，為何宮裡那麼多人都沒出事，就我這裡的丫頭出事了?&rdo;

她又按著胸口呻吟，分明煩惱之極。

阿原猜得這位賢妃娘娘謹小慎微的性子，雖從武將侍妾熬到了一品賢妃，但擔驚受怕數十年，指不定早就作下了了什麼毛病，只得勸慰良久，才去找那個屏兒。

屏兒卻跟林賢妃一樣膽小怕事，阿原和顏悅色問了良久，她才答道：&ldo;昨晚瑟瑟姐入夜不久就出去了，我也不曉得她去哪裡了。但她和印公公是真的，曾跟我說印公公雖是個太監，卻比尋常男人更像個男人。他們應該時常相見，但究竟在哪裡見面，又都是什麼時候見面，我不清楚，也……也不好細問的。&rdo;

&ldo;於是，昨晚她出去，你也認為是去見小印子了?&rdo;

&ldo;娘娘歇下後她悄悄出門，多半就是去見小印子。但也說不好，畢竟咱們誰也沒親見，對不對?&rdo;

&ldo;守門的太監不管嗎?&rdo;

&ldo;瑟瑟姐是娘娘身邊的，平時待人又好，這怡明宮裡上下誰不相熟?夜間出個門便算不得什麼了。橫豎都在宮裡，誰想得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呢?&rdo;

屏兒抹著淚帶阿原去她們的臥房。阿原翻了翻，翻出了個男人的荷包，還有一雙做了一半的男人鞋子。

屏兒道：&ldo;是給印公公的，去年也做過這麼一雙。&rdo;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阿原嘆道：&ldo;他們不是相好嗎?怎麼連書信紙箋都不曾留下半張?&rdo;

&ldo;原大小姐，他們……都不識字。&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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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雖伴在阿原身畔，但似乎真的只是陪她走這一趟，從頭到尾幾乎都沉默著。

阿原不免納悶，出了怡明宮便問道：&ldo;你對這事兒怎麼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