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奇的是那個軟白的小圓子,裡面無餡兒,但是口感爽滑彈牙,軟軟糯糯的,吃起來格外不同。
還有那個聞所未聞的芋圓,也是無餡兒的,明黃的與紫紅的藏著的香氣似有不同,清甜軟糯,浸在碗中時候久了染了紅糖水的濃甜,又沾了點芝麻粒,一口咬下去又香又韌又軟又彈,各種感覺一時湧上,他竟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喜歡這冰粉多些還是偏愛芋圓多些。
他怔愣著出神,安靜回味著這碗冰粉的滋味。
大林得了許閒香的眼神拿了一份請帖遞給她,許閒香接過來又遞到姜淮面前:「七月初六巳正剪綵,淮哥哥到時候會來嗎?」
她亮晶晶的眼睛裡裝滿了期待,像是任誰都無法拒絕吧。
姜淮伸手接過請帖。這請帖做得別致用心,微黃的紙一入手隱隱觸到枝葉的起凸感,他斂了斂神,認真回覆:「會來。」
得了他明確的回覆,許閒香眉眼間的笑意化開,她伸了手,翹起小指,說道:「淮哥哥,我們拉鉤!」
姜淮輕輕看了眼,沒有說話,許閒香等得久了以為他是覺得她得寸進尺了,就想將手收回來。誰知,姜淮慢慢伸出手,微曲著小指與她的小指輕輕勾在一起,輕聲道:「好。」
許閒香拉過鉤,然後兩隻手大拇指對在一起。
她飛揚著眉眼,開心道:「拉過鉤,蓋了章,我們得說話算話!」
一字一頓,說得認真有力。
姜淮走後,許閒香舀了兩碗冰粉放好料,放進食盒裡,拎著去了仝修齊那裡。
開門的依舊是三虎,姜大聽見有人來,跟著後面直竄了出來,差點撲到她身上。
許閒香一手護著食盒,低頭一手摸著姜大毛茸茸的大腦袋,眼底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問三虎:「這毛怎麼剃了?」
三虎笑著說:「天氣熱了,讓它涼快涼快。」
許閒香看著姜大的模樣,全身的長毛都剃了,只剩下一個大腦袋和四肢爪子的部分留著毛,尤其是四爪留著的毛像穿了雪地靴似的,好玩極了。
姜大應是認出了許閒香,也沒咬人,而是一旁撒歡似的搖著尾巴。
許閒香從袖中拿出請帖遞給三虎:「這是開業的請帖,還望你和老先生到時可以賞光來參加剪綵。」然後她把食盒遞給三虎,道,「食盒裡的是今日新做的冰粉,請老先生嘗嘗鮮,也不知合不合口味。」
三虎笑著道謝,不過,他想了半晌,歪著腦袋問:「剪綵是幹什麼?」
許閒香解釋說:「剪綵,就是在開業儀式上將彩帶剪斷,是一種風俗吧。」
三虎似懂非懂,決定將難題丟給自家老先生,對許閒香表示表示會告知老先生開業剪綵一事。
送完冰粉,許閒香和姜大又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她現在只等著食材送到,再準備一下差不多就可以開業了。
而三虎提著食盒回去,仝修齊盯著他從食盒中拿出冰粉,兩碗一模一樣,冒著涼氣,黃色、紫色、紅色、白色等各種顏色鋪滿了整碗,紅糖水隱在其間,雖聞不到香味,卻是已被這靚麗的顏值饞得不行。
仝修齊捋著鬍子問:「隔壁送來的?」
這不明知故問嘛。
心裡腹誹,三虎還是乖乖地將請帖遞到他手上,並轉述了剪綵一事。
仝修齊聞言,道:「等下你將食盒送回去,再將廚房裡的葡萄和蜜桃送去些,告訴一聲老夫會準時去的。」
說完這句話,他眼睛就盯著冰粉挪不開眼了,看了半晌,見三虎還站在原地未動身,一幅茫然疑惑的樣子,問他:「你怎麼還在這裡?」
三虎指指桌上的冰粉,意思再明確不過。
人家送來了兩碗,應該有他的一碗吧。
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