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頗多感慨,面上卻不動聲色,認真看大夫給病人診病。不過有了王大夫在,許閒香懸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她對王大夫的醫術很是信得過。
當初大林病得那般重,也多靠他妙手回春。
沒多時,王大夫看完病,黑著臉在周圍的人群中掃視一圈,冷聲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黑臉大漢被大夫的冷聲鎮住,全無先前的趾高氣昂,慢慢走上前,弱弱道:「我……我是……」
大夫斜睥他一眼,冷冷問:「你給他吃什麼了?」
黑臉大漢摸著後腦勺,猶豫道:「什麼……什……麼……都沒……吃……」
黑臉大漢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完,立刻換來王大夫的怒視。
「放·屁!」
王大夫指著躺著的病人,厲聲問:「什麼都沒吃,他就這個樣子了?!啊?」
「我不管你有沒有給他吃什麼,他現在就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導致腸胃虛弱不堪,從痢疾到脫水,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王大夫擲地有聲,一針見血地指出病症所在。
黑臉大漢瞬間跳腳,怒氣沖沖,對著許閒香咆哮:「我就說你黑心開黑店,還不承認!我兄弟就是吃了你們的串串,變成這樣了!之後什麼也吃不下了!」
「吼什麼吼!還治不治病了?!」
王大夫看著黑臉大漢跳腳,不由出聲呵斥。
王大夫一威脅,黑臉大漢瞬間噤聲,但仍是不滿地瞪了許閒香一眼,眼睛裡明白寫著「等下再和你算帳」。
許閒香沒有和他對剛,先讓大夫給那人看病。王大夫從藥箱取出一枚藥丸,送至那人嘴邊,示意他吃下去。
那人費力張開嘴,舌頭卷著藥丸吞了。
「水。」
王大夫頭也不回地吩咐,長柳趕忙遞上一杯涼白開。他接過水,送到病人嘴邊,讓他小口喝了幾口水,順利嚥下藥丸。
藥丸吃好,王大夫對著黑臉大漢說:「抬著他,送到我的醫館去。」
大漢猶豫,看著許閒香,又看看大夫,再看看自家兄弟:「這……這……」
王大夫眼一瞪,眉毛一橫,冷聲說:「怎麼?你想他死?」
黑臉大漢慌忙擺手,嘴上連道:「不不不……是……」
可是,明顯是許閒香這邊的問題,他並不想輕易放過。
許閒香剛才聽王大夫診治後的結果,可能真和自家脫不了幹係,又見著黑臉大漢猶猶豫豫,模樣,忙道:「我跟著一起去。」
她轉頭叮囑長柳,如果大林從分店回來,她還未歸,便告知大林她在王家醫館。
她想著,大林今早去分店檢視情況,應該會知道店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眼下,她唯有跟著去,安撫好眼前的人,才是耽誤之急。
那個人被送到王家醫館,經過一番治療,總算將他從那種隨時會死過去的狀態拉了回來。不過,整個人被這般折騰一遭,蔫搭搭的,臉上仍是未恢復血色。
他再次清醒過來,看到跟在一旁的許閒香,歉意地扯了扯嘴角,聲音低若蚊音:「勞煩許老闆了,是我自己吃壞了肚子,和許老闆沒關係。還望您莫要怪罪家兄,他也是一時情急,我替他給您賠禮。」
說著,他就要側身起來,向許閒香賠禮。
許閒香忙一把按住他,請他好好地躺著,不必賠禮。
她問道:「請問你是吃了串串之後才這樣的嗎?」
那人眸色微暗,沉默半晌後才小聲答了個「是」。
他緊接著又說道:「應不是串串的事,我以前也在百味源吃過許多回。」
許閒香又問:「你是在哪家串串吃的?」
「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