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麻婆豆腐,許閒香準備再做一道冷盤——椒麻雞。正值夏日暑氣,她有點想不出姜淮穿著錦袍一邊吃菜一邊揮汗的樣子,所幸做了椒麻雞,爽口開胃,也不至於拘於貴公子的身份而無從下口。
因是涼拌菜,做起來省心不少。蔥姜蒜和辣椒一起放入加了水的鍋中,整雞取了其中最好的雞腿肉和雞胸肉,一起放入鍋中。許閒香一邊燒著火,一邊注意著鍋內雞肉,她用一根筷子戳了戳,發現雞肉完全煮熟,就將它們撈了出來浸入冷水。
之後,她將完全晾涼的雞肉撕成一條條雞絲,放入白底青花瓷盤中。椒麻雞最重要的是麻而不辣,花椒的焙香是頂頂重要的。為了焙香花椒,她特意用了那口特質的平底鍋,而後加了些鹽巴、糖之類的調料。
這些準備妥當後,平底鍋中燒了熱油,她毫不猶豫放了一大把辣椒進去,接著將辣椒油快速倒入雞肉中,最後雞肉拌勻後點綴幾許翠綠的蔥花和香葉,椒麻雞變成了。
端著送給姜淮的路上,許閒香忐忑不已。她一時忘記姜淮是不是能吃辣、愛吃辣這件事了。
只好,梗著脖子上了。
姜淮在房中等得百無聊賴,王楊勛恰好來找他。兩人無事,便叫僕從們上了茶、擺了棋盤開始對弈。
王楊勛隨性許多,見著棋盤走勢不免調笑:「姜兄,你這心思不在棋上啊。」
姜淮輕輕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不照樣贏你?」
隨之,走了一步白棋。
王楊勛低頭只看見自己的黑棋被殺得片甲不留,雙腿盤在榻上,耍賴著一推棋盤:「不玩了不玩了,沒什麼意思!就沒贏過你一次!什麼時候也讓我噹噹這吃喝玩樂的第一公子,你當了這麼久,不覺著沒什麼勁嗎?」
「不是沒什麼勁嗎?你要它何用?」
王楊勛被姜淮一噎,登時說不出話來。他左右聞了聞,又往姜淮近前使勁聞了聞,疑惑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
姜淮聞到了,卻沒理他,目光注意著門前的動靜,是小廝帶著許閒香進來了。
王楊勛看見許閒香進來時,驚得從榻上跳了下來,指著她又指著姜淮,眼睛恨不得瞪出來,「你、你」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
許閒香低眉順眼:「小哥哥,菜做好了。」
一旁的僕從得了示意,收了棋盤,為姜淮二人擺上碗筷。許閒香在近旁站著等他們用餐。姜淮似是想起了什麼,淡淡道:「一旁坐著。」轉頭又吩咐僕從,「去取份飯食過來給她。」
許閒香感激地朝著姜淮笑了笑,他會注意自己尚未吃飯這種細節真是有些意外。不過,她確實一整日未進食,還一直忙著做菜,這會子已餓過了。飯食端上來,她一下覺著腹內空空如也,狼吞虎嚥吃著,也沒管姜淮他們吃得如何。
另一旁,姜淮他們二人看著一盤是紅油鋪了一層、嬌嫩的白豆腐在一片紅彤彤裡煞是突出,另一盤嫩黃的雞絲泛著點點紅油,點綴著幾片翠綠香葉。
他看了眼許閒香正埋頭吃著飯,像是餓極了。一旁的小廝見他這般反應,趕忙上前道:「回稟二爺,這盤豆腐是麻婆豆腐,這盤雞肉是椒麻雞,是剛剛許小姐說給小的聽的。」
他先吃了一塊豆腐,豆腐入了味兒麻中帶著香,香中藏著辣,上面蓋著的肉丁隨著一道入口,又酥又爛,浸了紅油似更有滋味了。雖沒怎麼吃過這般重口的菜餚,他堪堪受得住,只是不由自主地多吃了幾口米飯。王楊勛就沒他這般好運了,嗆得眼淚快咳出來,還是跟姜淮搶著吃。
姜淮吃得暢快,麻婆豆腐像是開啟了他久閉的食慾,吃著時出了一層薄汗,卻是欲罷不能,而一碗米飯也跟著見了底兒。
吃了麻婆豆腐,他對椒麻雞也起了幾分好奇。雞絲被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