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捨。
他願意永遠只做身後的那一個。
許閒香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能推出去的擔子又被推回來,怎麼想怎麼都不對。轉念一想,大林願意多分擔一點,倒也不全是不滿意的。
許閒香心裡盤算一圈,覺得還不錯,接著說道:「大林哥,我們可是擊掌為誓了,不能反悔啊。」
大林眼眸浸著笑:「不反悔。」
許閒香滿意點頭:「好,我去做大閘蟹。」
有月娘幫著,菜頭把買來的螃蟹放在院中的大盆裡。許閒香去的時候,螃蟹們在盆中正橫行霸道地「搶地盤」,一隻只生氣十足的模樣。
這些河蟹雖不是真正的大閘蟹,個頭卻頂大。
月娘在一旁問許閒香:「東家,這殼子這麼硬,該怎麼吃?」
「蒸著吃。」
於是,她們二人在院中開始洗蟹刷蟹,長柳三人湊過來也硬要幫忙,許閒香無奈,只好給他們講了講洗刷的步驟。
「注意別被螃蟹夾了手。」
三人點頭,開始認真清洗螃蟹。
菜頭有兒時的心理陰影,試了半晌,還是不敢下手。許閒香也不勉強他,讓他去調小料之類的。至於大林,剛剛和許閒香一番探討,心中又有了想法,回屋去做美食藍圖計劃了。
是以,螃蟹雖多,耐不住人多。
不多時,螃蟹便被洗好了。
一隻只洗得乾乾淨淨的螃蟹被放在蒸籠中,菜頭燒火蒸螃蟹。很快,從廚房飄散出一股誘人的鮮香,惹得人腹鳴如雷。離得最近的菜頭一口一口吸著氣,努力咽著口水。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蒸螃蟹時什麼也沒放,怎麼就這麼香呢。
菜頭努力忍著,嘴裡念念叨叨,可眼睛忍不住瞟向那冒著裊裊白煙的蒸籠。
許閒香估算著時間進了廚房,正看見菜頭一邊添火,一邊憨憨地看著蒸籠出神,嘴角掛著一串亮瑩瑩的口水。
許閒香不忍直視,走過去開啟蒸籠確定可以了後,就要菜頭逐漸熄了火。她極力忽視菜頭嘴角淌出來的口水,卻不想菜頭恍若未覺,流著口水看著她動作。
她深吸一口,道:「菜頭哥,擦擦。」
菜頭茫然不解:「嗯?」
「口水。」
……
遠處,夕陽如火,橘紅色的餘暉暈染了半邊天。有著夕陽的映照,天色未黑,顯出幾分溫馨與沉靜。
百味小食的眾人圍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桌上擺著三大盤大閘蟹,。蒸好的大閘蟹外殼金燦如硬甲,泛著清淡卻不容忽視的鮮香。
那股子鮮香跟有了靈性似的,一陣又一陣往他們鼻頭鑽去,攪得人蟹還沒吃,腹內的大鼓已經被敲爛了三個。
許閒香拿了一隻大閘蟹演示了一遍,教其他人如何拆蟹。他們看著許閒香小手一動,金燦燦的螃蟹登時被分成了不同的部分,一時間看呆了。
誰能料想,這樣又大又兇的螃蟹,裡面的蟹肉居然那麼美!
許閒香拆的這隻剛好是母蟹,還有蟹黃。剛一開啟螃蟹背部的蓋子,金黃流油的蟹黃刺激得菜頭口水一下子流了出來。而拆解出來的蟹肉大小不一,晶瑩如白玉,泛著無盡鮮香。
他們每人面前皆放著一個小小的白瓷碟子,裡面裝了深色的醬料。許閒香拆好螃蟹後,就沾著面前的小料吃了第一口大閘蟹。
這河蟹長在清秀乾淨的河中,蟹肉又鮮又香,極為純粹,肥美無比,較之後世養殖的大閘蟹不遑多讓。
纖白如玉的蟹肉沾染點深色小料。小料的出現非但沒有破壞蟹肉的鮮美,反而將它的鮮香與肥美推到了一個更高的地方,純粹的鮮香之餘是回味的香醇,一鮮一鹹,香而不腥,鮮香與調料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