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風吹過大地,萬物復甦,動物們也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盛大聯歡做準備。把暗器磨的雪亮。
小六子一個人揹著筐,行走在光禿禿的原野之中。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像一根在風中搖曳的高粱杆子,蕭條而又落寞。
趙振東跨在腳踏車上,大喝一聲:“小六子,你往哪裡逃!”
小六子回頭一瞅,臥槽,“小柱子,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兒?”
“你揹著筐幹什麼?出來撿糞啊!”
“我撿雞毛糞!我是給我二哥家送地瓜去了。”
趙振東有點不太相信,“你給你二哥家送地瓜?你哪來的地瓜?你二哥家斷糧了?沒有吃的了?不能吧?現在還有人家能斷糧?”
小六子來氣了,“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我送地瓜該你雞毛事兒!你就說你來找我幹什麼得了!”
“我找你幫我去幹活,我要蓋房子了,就在我們家後面的山根底下,後天早上就得去,你們家的哥幾個你替我告訴一聲,我大舅就不用告訴了。這回我找的都是咱們自己的兄弟。別人沒有。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後天早上肯定到!”
趙振東把屁股往腳踏車座上一放:“好了,我去也!”
蹬著腳踏車就要走。
小六子“噌”的一下就竄過來,一把就抓住了腳踏車,“你去個雞毛也!載我一軲轆。”
小六子兩條大長腿都不用蹦,一抬腿就跨在腳踏車後座上。
“走吧!”
小六子去年已經開始下地參加生產隊的勞動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幹活的時候也不正心幹,一天就掙三四個工分,比人家的好老孃們兒都不如。
叫他去幫忙幹活,他倒是樂意去,也認幹,幫忙幹活吃的好,還有意思,比在地裡幹活強。
趙振東現在還顧不上他,形勢沒到那個時候,大夥都得苟著點,且由他混去吧。
等過幾年形勢變了,大家都開始野蠻生長了,自己再帶著他去野蠻去。
自古上陣親兄弟嘛,表兄弟也可以。表兄弟這個東西自己家有。
趙振東蓋房子的當天早上就來了二十一個表兄弟和表侄子,大的三十多歲,小的十五六。
頭幾天的活簡單,就是刨土,砸石頭,平整場地,再就是去拉磚頭和水泥。
三月中旬,地還沒完全化凍,刨起來邦邦地。那也得刨,刨兩天就好了,凍土沒有多厚了,刨開了就都化凍了。蓋房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小六子和他五哥一夥,一個人拿洋鎬刨,一個人拿鐵鍬往旁邊扒拉。遇到硬的地方就用釺子和大錘開磕!
趙振東負責現場指揮,就是可哪溜達,東瞅瞅、西看看。
小六子乾的滿頭大汗,“小柱子,這地也太幾把硬了,不好刨啊!把我手震生疼。”
趙振東揹著手:“不好刨也得刨,這才哪到哪,這個世界上硬的東西多著呢!一會兒我就讓你看看我多硬!”
嘁!
小六子嗤之以鼻,你能多硬?你還能硬到哪去?吹牛逼誰不會!
很快小六子就知道了小柱子有多硬,所有的兄弟和侄子們一致認為趙振東,硬!
剛平整出來的一塊空地上,用大石頭架起來一口大鍋,鍋裡面有半鍋水,點上柴火開始燒水。
趙振東從一個大筐裡面拿出來幾根洗好的大蔥,揪吧揪吧就扔鍋裡了,還有切好的姜和大蒜,都扔裡頭了。
又拿出來一隻小裸雞,趙振東用天下第一刀給他們表演懸空劈雞術!
左手舉著雞,右手拿著刀,唰唰唰,一隻雞成塊下水了,唰唰唰,又一隻下去了,又一隻下去了,前後下水的雞塊多達六隻!
然後又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