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愁;
忽然有一天——我又愛又恨那一天——
我心坎裡癢齊齊的有些不連牽,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上當,有人說是受傷——你摸摸我的胸膛——
他來的時候我還不曾出世,戀愛他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徐志摩)
依舊沒有回信地址和寄信人,但內容卻變成近代詩,同樣寄來整整兩個月,一日也不曾間斷。
然而這時候宋語白仍然不是很在意,只以為這種看來毫無意義的“遊戲”不可能持續多久,小女生就是喜歡搞這些神神秘秘的小手段,等她“玩”膩了自然會結束。
可是,它不但沒有結束,而且到了第五個月,信的內容又變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生與死
而定,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泰戈爾)
連外國人的詩作都用上來了,於是,他不禁有點眩惑了。
對方究竟是誰?
只為了傳達那份難以說出口的思慕之情,卻不想讓他知道她究竟是誰,這麼做到底有何意義?
或者,不可能是為了要和他分享文學藝術之美吧?
默默回到二樓的住處,放下袋子,坐到書桌前,手裡拿著信,他依然思考著這個問題。
其實對他來說,女孩子倒追他早已是司空見慣的事,從同學、同事到學生,各種各樣的追求手段千奇百怪、無所不見,他幾乎可以寫本書來記錄他所碰過的各種追求伎倆。
但,他沒有碰過這種的。
給他的情書通常都是當面交給他的,不然就是夾在課本作業簿裡,絕不可能下讓他知道是誰給他的情書,更不可能每天一封信持續如此之久,這種年齡的女孩子沒有這麼大的耐性,除非是……
辦公室裡的女老師?
如果是的話,為何不讓他知道是誰?
一般來講,學校舉行懇親會的次數多由各校自行決定,在R高,上下學期各有一次,上學期的新生懇親會龔媽媽並沒有來,因為她信任自己的女兒不需要她多操心。
但下學期,毫無緣由的,龔媽媽堅持非到R高參加懇親會不可。
其實這也沒什麼,說不定龔媽媽只是想確定一下,大女兒有沒有再像國中時什那樣欺負同校男同學?
可是……
滿心羞愧的,嫣然硬把龔媽媽從教室裡拖出來,尷尬到差點當場和媽媽翻臉。
“媽,到底是怎樣嘛?所有的家長都認為宋老師是個認真盡責的好老師,學生們也都很喜歡他,偏偏你拿他當殺人犯一樣質問,不管老師回答什麼你都不滿意,還破口大罵老師是仗著那張小白臉來學校混日子,你不覺得自己好象那種超低階的菜市場潑婦嗎?”
龔媽媽面無表情的哼了哼。“我是在夜市賣滷味,不是在菜市場賣菜。”
嫣然比她更沒有表情。“請別顧左右而言他,媽媽。”
龔媽媽撇了一下嘴角。“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
“他太受女孩子歡迎。”
她也很受男孩子歡迎啊,難道說她也是到學校來混日子的,也應該被人討厭?
“那也不能怪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