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幽幽道:“心結未解開,縱然灌盡天下馬尿也無用。”
“你當日能有此豁達,怎麼事情臨到自己頭上反而全忘了呢?”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他鬱郁地道,“你不知道我碰到了什麼事。”
“和嫂子鬧意氣嗎?”駱棄溫和地道。
楠竹瞥了他一眼,無奈地點點頭,澀聲道:“但還不只於此,可惡!她為什麼偏偏要揭我痛處、踩我傷腳?”
不愧是知交好友,駱棄想了想就明白了,“她問你關於雪容的事嗎?”
楠竹驚訝地瞪著他,“你真是諸葛再世,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唯一縈掛在心念念不忘的傷口只有這個。”駱棄接過店小二端來的茶,為他斟了一杯,“給你醒醒酒吧,醒完酒後就可以回去跟嫂子道歉了。”
聞言,楠竹像是見鬼一般地瞪著他,“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從頭至尾都是她的
錯。“
他迫不及待地把今晚的爭吵內容一一盡吐,到最後兀自氣惱不休地揉著鬢角籲大氣,“氣死我了,她為什麼那麼貪心?難道我待她還不夠好嗎?”
駱棄聽完後,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更想重重地敲醒好友,“原來如此,不過我倒想知道,今日假若你是她,你會怎麼做?”
“我?我當然是丈夫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了……”他忿忿地道:“為什麼好好太平日子不過,偏偏要惹是生非?”
“我覺得……”駱棄搖搖頭,“嫂子很可憐。”
他睜大眼睛,“你在說什麼鬼話?”
“你根本打從心裡鄙視她,瞧不起她,在你的心裡,她不過是你買來的一名侍妾、一個床伴,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卑賤女子。”駱棄冷冷地道。
“我哪是這樣的人?”楠竹忍不住抗議,“我並沒有這樣看待她,我對她疼愛逾恆、視若珍寶,我甚至把她看得比我自己還重。”
“可你嘴巴不是這麼說的。”駱棄重複他煞是傷人的字字句句,“你說:『是,我還愛著她,我不會忘記她,這一輩子不會,生生世世也不會!你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質問我的過去,我的感情?憑什麼逼問我的感覺?說穿了,你不過是我卑家用錢買來的妻子,你有何權力管我、質問我什麼?』我沒有漏念一個字吧?”
楠竹呆住了,自己方才氣憤間說出來,跟從別人嘴巴里聽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他真的說了這樣混帳傷人的話?
天!
“我……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他臉色白了,訥訥地道:“我的意思是……是……”
“無論你的意思是什麼,你就是這麼說的。”駱棄暗自嘆息,為這個不知珍惜真愛的傻瓜兄弟,也為那個可愛又可憐的千金。“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嫂子的點點滴滴,我感覺得出她是個很好的女子,待你更是一片真心,其實在你的內心深處也是愛著她的,對不對?”
楠竹僵住了,他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不敢坦承以對自己的感情,可是駱棄的每一個字都敲進了他頑固的腦袋裡。
是,他是嘴硬,不敢承認自己對千金產生感情,而且這份感情深刻得超越了青梅竹馬的雪容太多太多……
雖然雪容對不起他,可是他更害怕要是承認他愛上千金,自己會變得跟雪容一樣不忠實……不不,這是不一樣的……
可惡!他的頭好痛,思緒混亂一片。
“就算千金沒有權利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有權利想要擁有你的愛,而你非但沒有告訴她她想了解的事,還剝奪了她期盼被你愛著的一份希望。”駱棄深深地凝視著他,嚴肅地道:“你不覺得你對她太刻薄殘忍了嗎?”
楠竹整個人都呆住了。
“還有一件事。”駱棄濃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