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難找到的人物,也許她一回頭就會把他的相貌忘得一乾二淨。
綜上所述,漫羅覺得還是看容軒更有意思些,至少容軒的表情總能讓她欣悅,於是又將目光移回,專注地以眼睛非禮容軒,而嘴上卻問著唐敬為,“父皇派你來審些什麼?”
雖然知道漫羅根本沒有看他,可唐敬為仍是老實地低下頭答道:“回七皇子殿下,皇上是希望下官問出容軒下毒的動機。”
“哦?”漫羅微微眯起眼,笑得分外邪佞,“那你可問出些什麼來了嗎?”
唐敬為愣了愣,後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回殿下,這容軒牙咬得甚緊,怕是一時半會兒很難問出個結果。”
“是嗎?”漫羅瞥了唐敬為一眼,忽而站起身,款步走到容軒身前,一把捏住對方的下巴,“沒想到你還挺固執,可是容軒,受刑很好玩嗎?”即便誰都不說,可漫羅不是傻瓜,看容軒這副模樣與牆上掛著的刑具,也不難猜出這些日子他都受了多少苦。
而那個驕傲的少年,卻狠狠地別過臉去甩開她捏著他下巴的手,漫羅卻也不惱,只是無奈地呵出一口氣,嘆了一聲,“不知道你在堅持些什麼?”
這話中所包含的感情卻讓容軒不禁冷笑,蒼白的容顏上泛起一絲譏諷,“這可真不像七皇子會說出的話。”言下他大膽地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死死地對著漫羅,“您若是同情心氾濫,外邊需要您幫助的人多得是,不需要在我這裡裝和善,當然,倘若您是怨恨我之前下毒想要殺您,那麼如今您大可以一刀砍下來洩恨,容軒不過賤命一條,生無可戀,死亦不足懼。”
容軒一口氣說完,頓時牢房內的氣氛變得極為詭異,這個平日裡很少說話的容軒,今日卻突然說了那麼多話,真是很給她面子不是?只是沒想到,到頭來首先被激怒的人竟是她?
“大膽,你活膩……”那獄卒本要訓斥一番,哪知話才起了個端,便被漫羅一口頂了回去,“閉嘴。”隨之氣氛越發死僵。
好一個容軒,竟能將她氣到如此地步,算他有本事。冷冷地凝視著容軒良久,陰暗的空間裡沒有一人敢說話,更加顯得這地方的森然,惟有容軒,他毫不畏懼地看回去,目光清澈澄亮。
半晌之餘,漫羅的情緒才慢慢緩過來,口吻中帶著強烈的壓迫,“注意你說話的口氣,容軒,你可別忘記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的主子。”語畢,她復又扯開唇角,笑得迷人瀟灑,“哦,對了,你說你賤命一條,生無可戀,死亦不足懼,那麼我很好奇,生不如死你怕不怕呢?”
漫羅笑得極為明豔,而看在容軒眼中,那笑容則變得刺眼非凡。沉默了好一會兒,容軒才咬牙切齒地甩出一句,“曼陀羅的毒竟也毒不死你。”
漫羅巧然一笑,“我上輩子一定積了不少德,所以福大命大死不了。”此刻容軒立刻接道:“那看來下輩子您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突然笑起來,雖然笑容中透著無限的鄙夷,然而漫羅依然覺得很好看,正痴迷間,忽聞容軒接著啟口,“誰叫七皇子今生造孽忒深,只怕來生將死於非命。”
餘音在空氣中擴散,話音還未消散,漫羅的手已撫上容軒的臉頰,而後那陰測測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忘記我剛才說過什麼了嗎?還是說你真的就這麼想挑戰我的忍耐極限?”說話間,她的手指輕柔地在容軒的臉上拂過,倒叫容軒起了一絲恐懼。
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微微地顫抖,漫羅得意地笑起來,隨後輕輕拍了拍容軒的臉,笑道:“放鬆一些,我又不會吃了你。”說完心情大好地走回座前坐下。
待漫羅重新坐回位上,容軒都一直沒有說話,卻也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那一瞬間,那個人的氣勢確實壓倒了他,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那樣的害怕。
“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