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
漫羅衝著唐敬為淺然一笑,道:“你回去吧!若是父皇問起來,你就說容軒在我食物裡下毒只是一場誤會,他是採錯了草藥,才誤將養身湯做成了毒藥湯。”那一刻,容軒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只是動作太小,漫羅並未發現。
而唐敬為聽了漫羅的話,倒是有些顧慮,“可是七皇子,您一心想要保護容軒,但這是欺君之罪,皇上若真怪罪下來,下官承受不起啊。”
“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這是我給你的承諾。”漫羅說得很平靜,卻很輕易地叫人放下心來,對其信服。
唐敬為雙手抱拳作揖道:“下官定當回去如實稟報皇上。”他特意在“如實”二字上加重了語調,漫羅也是聰明人,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滿意地頷首,衝他甩甩手,那刑部侍郎便先告退了。
此時漫羅才對一直候在一邊的獄卒吩咐道:“把容軒放下來吧。”眾人一聽,紛紛將目光朝漫羅投來,而她卻格外鎮定地不看任何人,只自顧自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口中卻說著,“怎麼,有意見嗎?”
“小的不敢。”說罷,便立刻為容軒手上的鐐銬解了鎖,手上的一股重量一旦被撤去,整個身體都似輕鬆了下來,只是長時間以腳尖著地,一下子重量都落到了雙腳上,反是讓容軒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漫羅有時候會想,也許自己真的算作比較心慈,所以在看到容軒跌倒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上前拉了他一把,緊接著瞧見對方腕上的傷痕,便又於心不忍,叫人拿了藥來給容軒擦過之後,才安心地離開地牢。
容軒一直不知道今日的七皇子到底是哪裡不對了,只是當牢門被重重地關上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可笑,那人不對勁與他何干?就算他變得天翻地覆卻終究還是七皇子顏漫羅。
卷陸 割腕
從地牢出來以後,漫羅便心情舒暢得很,儘管之前曾被容軒氣到上火,可之後她在為他上藥的時候,對方的表現還勉強可以算是合作,她也就不與之計較那之前的過錯了。
黃昏的時候她在柒林閣內悶得慌,便把小閣逛了個遍,其間瞧見個梳妝檯,就走上去將自己如今的容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總體來說,作為女子,絕對是個美女,然而偏偏此刻她乃女扮男裝,而身作男子,這七皇子的容貌便多少顯得過於女氣了些。
鏡中之人有著一張驚豔傾世的容顏,姑且不談其膚若凝脂、面如桃瓣、目似秋波,但說那一雙桃花鳳眼,與她之前在現代的時候是一模一樣,偏生那一對動人靈眸生在如此一個古代美人臉上,卻是刻畫出一絲媚意來,所謂媚眼如絲,顧盼生輝大抵便是指她如今的模樣。
對著鏡子,漫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著自語,“確是美人,風流有了,媚骨也有了,就是少了些陽剛之氣。”轉眼忽而想起她本是女子,那所謂的陽剛氣不要也罷,便又不禁苦笑起來,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竟將自己當作了真正的男人?
她以拇指輕柔點觸自己的朱唇,那唇綻櫻顆的模樣確實動人,只是不知自己何時才能以真面目示人。顏筱朵生來有些男孩子氣,所以如今穿到顏漫羅身上,勉強還可裝得有模有樣,若是換做他人,未必能將這場假鳳虛凰的戲演得逼真。
有時候筱朵會想,先前那個甩了她的同性戀之所以一開始會與她在一起,也是因為她身上沒有大多女生的矯揉造作,而是多了點男子的強勢與灑脫吧!每每想到這裡,便會特別的悲傷,於是她總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人,還不如多看看眼前的情況。
如今她可是真的穿越了啊,還來了一個複雜的時代當了個不簡單的皇子,這事兒似乎更讓人鬱悶吧?不過幸而她還算有個開朗活潑的個性,請容她用這個詞彙來形容,當然,她也不會去否認自己個性中所包含的一抹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