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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笙,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對上漫羅的雙眼,他的口吻中顯出幾許懇求的味道,“要我怎麼做,您才願意放過他?”

漫羅巧然一笑,在地上盤膝而坐,“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不過是想知道你殺人的動機罷了,當然,我要聽實話。”

罹湮微微咬住下唇,眉間凝了凝,“您為何總要逼我?您明明知道,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那你也應該很清楚,我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救你而已。”漫羅誠懇地說道,怎料罹湮竟是苦澀地牽了牽唇角,“罹湮真的很感謝漫羅,可是,求您放手吧,就算是對我的仁慈,讓我安安靜靜地死好嗎?”

漫羅一怔,緊接著一股憤怒湧上心頭,“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上罹湮的臉頰,同時心裡起了一陣心疼,當然更多的還是恨罹湮這一刻表現出的懦弱與頹廢,“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嗎?做錯了事,就應該為之負起責任,而不是一死了之。”憤恨地說完那番話,她突然緊緊地抱住罹湮,就好像生怕一鬆手,這個人就要離開她似的。

罹湮愣愣地任由漫羅擁抱著,許久都未曾開口,只是心頭升起一股酸澀,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而哭了出來。

“罹湮,告訴我,你做那麼多事,包括你到這一刻的堅持,是不是都是在保護淺笙?你是不是為了他,才打算要犧牲自己?”漫羅柔聲問道,忽而感覺罹湮的身子輕然一顫,她鬆開他,靜靜地與之對望,半晌才又說了句,“回答我,是不是?”

而罹湮卻並沒有正面去回答問題,只是垂下眼瞼,說著完全不相干的話語,“七皇子曾經說過,您對罹湮是真心的。”他突然抬起眸,眼中是一片憂傷,“這段時間一個人被關在這裡,日夜不分,孤單寂寥,我時常會去想很多以前的事,想到七皇子中毒前對我的傷害,和起死回生後對我的溫柔,想了很多,到最後突然發現我都不認識自己了。”話至此處,淚水終於止不住,如決堤河流一般破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也許黑暗總是能讓人過多地去胡思亂想,寂寞侵襲間,他想的不止是漫羅,還有很多很多,爹孃的死,錯把仇人當恩人的恨,為求真相不惜犧牲一切的心情,他努力了那麼久,本以為離真相就差那麼一步之遙,可卻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如果他招供,那個人一定會氣得殺死淺笙,一定會,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絕對不可以。

這些日子漫羅都沒有來看他,而他卻可悲地發現,自己竟然會那般瘋狂地思念一個人,想要見他,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有時候他會一邊撫摸著自己光滑的手臂,一邊想著過去的許多事。那個時侯,這白皙的面板上總是佈滿了一道道粉紅的鞭痕,漫羅總說,這是做錯事的懲罰,他也從來不反抗,對於任何事只默默承受著,當時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忍下來的。

直到後來,顏漫羅脫胎換骨,殘暴不再有,而溫柔卻一點點地顯現出來,不知道是不是落差太大,兩年中不曾被如此呵護的少年一旦得到了這般的溫情對待,竟是如思春少女一般迅速地墜入了愛河,他無數次地問過自己同樣一個問題——是不是真的愛上漫羅了?

曾經他不知道答案,至如今,在多日未見後的重逢,再見漫羅那略顯女氣的容顏,感受著她指尖的溫柔,他才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從很早以前就愛上了這個人。亦或許他是愛上了那抹溫柔,但是,他卻總貪戀著。

被罹湮毫無徵兆而落下的眼淚驚到,漫羅立刻抬袖為他輕拭淚水,而後甚為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怎就突然哭了呢?”

罹湮突然倔強地屏住眼淚,“連我都覺得我很沒用,七皇子又何必救我呢?”沒用地愛上了你,沒用地只能用自己的死去保護淺笙。其實漫羅說得完全正確,可是那樣一針見血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