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晚上回來,聽素素給他說戲。她嘰嘰呱呱的說;他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洗漱、更衣等等。
隔著一道屏風,她在這邊聽著裡面馬桶裡的水聲,說:“……那宋郎真是太蠢了,他娘那麼討厭他媳婦,結果他除了回屋抱著媳婦哭就什麼都不敢做。其實只要他強硬起來,他娘肯定不敢再折騰他媳婦了。”
四爺聽得直髮笑,出來跟她說:“這個宋郎是孝順。”
“他那叫愚孝。”她跟著他出來,像個小尾巴似的:“就像故事裡說的,父親要吃自己的兒子,他就把兒子煮給父親吃。”
四爺聽了先想了想,說:“你說的這是易牙烹子?吃他兒子的是齊桓公。不是易牙的父親。”
李薇的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了,堅持道:“反正太蠢。”
四爺順著她說:“是很蠢。”拉著她的手,“過來坐下,今天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她倚在他懷裡,說她今天聽了戲,櫻桃草莓和酸奶很搭,西瓜汁只喝了一杯,酸梅湯溫熱的也很好喝,酸酸的很生津。
說得四爺也想喝了,道:“這麼好?叫他們送兩碗上來。”
正是三伏天,就算是晚上也熱得像蒸籠。一碗溫熱的酸梅湯下肚,激出一身痛汗來反倒爽快多了。
四爺穿著大褂躺在竹榻上,手裡拿著把蒲扇扇著,看她怎麼躺都不舒服,伸手摟過來:“靠著我。”
她不敢靠:“那多熱啊。我現在都是燙的。”他特別怕熱。
“不熱,過來。”他把她按到懷裡,蒲扇舉高,緩緩扇風,讓她也能被扇到。“爺身上是涼的,對吧?”
他怕熱,身上卻常年是涼的,大夏天手都是涼的。李薇最喜歡大夏天的時候靠著他了,以前都是悄悄靠一會兒,他聽她這麼說以後,就總愛在大熱天的時候摟著她。
“你會熱啊……”她有些猶豫,躺也不敢躺實了。
他按著她的腰,叫她別在腰上使勁,說:“不熱,熱一會兒就不熱了。”
因為跟她在一起,現在連冰山都不敢用,兩人靠在一起沒多久他就滿頭滿臉的汗,全是黃豆粒大的汗珠子順著下巴往下掉。
李薇趕緊起來,拿毛巾和涼茶給他,說:“這麼能出汗可不行,叫白大夫來看看吧。”
白大夫過來一號脈,說四爺這是氣虛,正氣不固。大筆一揮又開了兩張方子。
等藥湯端上來,四爺邊喝邊笑:“回來看你一次就要喝點東西。”上次也是她說他這裡哪裡不好,叫白大夫過來開藥,盯著他喝了有三個月吧,這又來了。
她輕輕瞪了他一眼,鐵面無私的盯著他喝完藥,把漱口水捧給他,說:“你現在天天在外面跑,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說起這個,她問起了給太子準備的鄭家莊。
太子被廢后,仍然住在毓慶宮裡。等鄭家莊蓋好後再遷過去。
“差不多了,外面的房子都蓋好了,裡面還有些小地方需要修整修整。”他道。
就算身在圓明園中,她也聽說了外面轟轟烈烈的選太子。大概國有明君都會有異相出來,最近就有個道士一見八爺就驚呼,說他有太子之相(?)。
四爺聽她這麼說,笑了:“你都聽到了?”
李薇呵呵笑,這話是外頭小太監說的,然後玉瓶她們聽說了當笑話說給她玩。都知道她在園子裡養胎養得無聊了,就拿這些市井故事來逗她開心。
不過這個可不能跟四爺提,不然玉瓶和幾個說閒話的小太監就要挨板子了。
四爺倒沒追問她從哪兒聽來的,說:“不過是沽名吊譽之徒罷了。這種事最近多得很,各地都說有異相,吉物送上來。我是一個也沒見過。”
不但如此,戴鐸最近也抽起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