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氣得鼻孔都喘粗氣了,那婦人像是沒看見一般。
突然,那婦人瞧見車頭上栓著的匾額,見了鬼似的,就大聲衝著馮氏嚷道:“喲,孝林娘啊,你快瞧,那可是匾額呢,莫不是你那小姑子家蓋院子了,喲,瞧我這記性,”說著話,那婦人又一驚一乍的拍了一下自個的大腿,接著繼續道:“這茬事兒,我想起來了,聽說你那小姑子的閨女賺大錢了,在十里村村口蓋了座大宅子呢,我表姐就嫁在十里村的,前幾日趕集,我在街上遇見她了,她與我說的,說是你那外甥女蓋了座兩進兩出的青磚大瓦房呢,兩進兩出的一座宅子,好傢伙,那可得花上幾百兩銀子吧。”
那婦人說話間,眼神裡透出了羨慕之色。
“嘖嘖嘖,如今你家老二房可是搭那丫頭享福咯,瞧人家還專門派馬車來接,可不是重視你家老二房麼,同樣是舅舅家,那丫頭咋就只認二舅,不認大舅呢,估計是你們將老爺子,老太太攆出了家門,那丫頭心裡記恨著呢,哎!”那婦人瞟了羅氏一眼,假裝嘆口長氣,才道:“孝林娘喲,我都替你家可惜,若是你們不將老爺子,老太太攆出家門,如今搭著那丫頭享福的人,不是你們一家子麼。”
那婦人一句一句都是在戳羅氏的心窩子。
羅氏聽了那婦人的話,只覺得一股火氣燒在胸口,悶悶灼灼的十分難受。
李安趕著馬車已經出村,一早就看不見影了。
羅氏一股火氣憋在胸口,她轉目狠狠的颳了那婦人一眼,兇道:“臭婆娘,你說這些是啥意思,我今兒告訴你,我閨女家那可是有錢的很,在鎮上開的那家作坊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呢,老二房的人去搭著那丫頭享福,我們老大房的人還不稀罕。”
哼,羅氏與那婦人一陣說話,還冷嗤了她一鼻子。
“我呸,鹹吃蘿蔔淡操心,狗拿耗子,管起別人家的事情了。”
一口怒火堵在胸口,無處可發,羅氏只能拿那嘴碎的婦人撒氣,她冷嗤了那婦人一鼻子之後,還沒完,緊接著,她又衝著那婦人啐了一口濃痰,這才氣洶洶的提著揹簍出了菜園子。
十里村這邊。
李安趕著馬車回到宅院的時候,宅院裡已經是熱鬧非凡了。
因為要辦喬遷宴席,之前,江氏就挨家挨戶的通知了村裡的住戶。
一大早,大家都自覺扛了自家的桌椅板凳,趕來宅院幫把手。
灶房裡,飯菜都快準備好了。
眼看就要開飯了,幾個粗漢子主動將桌椅板凳都擺在了院子裡,幾個勤快的婦人邀著走進灶房,將碗筷啥的都提出來,擺放在桌子上。
在農村,若是去隔壁鄰舍吃宴席,一般都是攜家帶口,全家出動。
大人們在做事,一些小孩童則早已爬上了凳子,晃著一雙小短腿,敲打著桌上的碗筷等著待會兒開飯。
小蘿蔔頭瞧著家裡熱鬧,也帶著衛寶林出來玩耍。
那些小孩瞧見小蘿蔔頭身上穿著寶藍色的絲綢襖子,都太不敢與他靠近。
這時候,村長趙德全瞧見李安趕著馬車到了門口,江雲貴也坐在車頭上,他突然放聲道:“姥爺,二舅爺到了,趕緊的,放鞭炮迎接。”
專門有一個人負責放鞭炮,趙德全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鞭炮聲響徹了整個院子,小孩童們是又害怕,又歡喜,一個個都捂住耳朵。
灶房裡,衛長蕖,江氏聽到放鞭炮的聲音,心知是江雲貴家來了。
衛長蕖叮囑了楊氏,餘氏兩人幾句,灶房裡的活兒都交給了兩人,這才與江氏去前院迎接江家的人。
隨著噼裡啪啦的鞭炮聲,江家的人被迎進了宅院。
江雲貴夫婦倆小心周到的攙扶著江老爺子,與吳氏走進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