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璟感覺到車廂的顛簸,心裡暗暗咒罵一句:該死。
瞧見衛長蕖努動了一下嘴唇,有要甦醒的跡象,他想快速將自己的手指頭給收回來。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收手,衛長蕖就搶先一步睜開了雙眼。
衛長蕖睜開雙眼,第一時間就瞧見了凌璟那張人神共憤的俊顏,而且,而且那張臉還離她這麼近。
凌璟瞧見衛長蕖突然睜開雙眼,一時之間慌亂了心神,竟然忘了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衛長蕖感覺到額頭上有東西,她挑高眼皮子,往額頭上瞧,正好就看見了凌璟的手指頭搭在自己的眉心之上。
這是要做什麼?
衛長蕖愣了一秒鐘,下一秒,她突然抬手將凌璟的指頭從自己的眉心上扒下來,瞪著凌璟的臉,豪不客氣,罵道:“登徒子,死色魔,趁人之危,偽君子。”
凌璟瞬間就被衛長蕖戴上了四頂高帽子。
登徒子,死色魔,趁人之危,偽君子。
凌璟聽到這四個詞,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他若是想趁人之危,這丫頭一早就被他吃得連一匹毛都不剩了。
瞧見衛長蕖那張憤憤的小臉,凌璟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可是又不知道該怎樣向那丫頭解釋,只能幹瞪著雙眼,眼巴巴的盯著衛長蕖發火。
只是,兩人光顧著發火,根本還未注意到他們此刻的姿勢,著實是有些曖昧。
衛長蕖平躺在車廂裡,凌璟仰頭側臥在她的身旁,兩人的身子靠得極近,就如同睡在一張床上一般,凌璟鼻間撥出的熱氣幾乎都能噴在了衛長蕖的臉上。
感覺到凌璟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衛長蕖一眼將他瞪回去。
“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嗎?登徒浪子,色魔,趁人之危,凌璟,我算是看透你了,以後出門別說認識我,從此以後,我也不認識你,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這丫頭敢說:從此以後,不認識他。
聽到這句話,凌璟氣得簡直想磨牙,只見他那雙古墨般的眼眸瞬間變得幽深,視線凝結在衛長蕖的臉上,似要發作的模樣。
衛長蕖正在氣頭上,面對凌璟那吃人的眼神,也不管不顧了。
她仰頭,瞪大雙眼,再次道:“你氣什麼氣,登徒浪子,色魔,趁人之危的是你,吃虧的人可是我,”說完,衛長蕖白了凌璟一眼。
衛長蕖說完,凌璟只覺得心裡一陣血氣上湧。
吃虧——這丫頭竟然說吃虧,他不就伸了個手指頭,碰了這丫頭一下嗎。
凌璟努力才將心情平復下來,然後,一個想法瞬息而過,他突然一改臉色,面容含笑的盯著衛長蕖。
衛長蕖盯著他那張笑臉,只覺得心裡一陣毛骨悚然。
這黑心肝的笑得如此燦爛,她直覺一定沒什麼好事情。
凌璟收回自己的指頭,再將碰過衛長蕖的那隻手移到眼前,細細的瞧看著碰著衛長蕖額頭的那根手指頭,然後,突然聽他開口道:“既然小丫頭覺得吃虧了,我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之人,不如這樣吧,馬上挑個吉日,將咱們倆的親事給辦了,我娶了你,你嫁我,這樣,你就不覺得吃虧了。”
辦親事——衛長蕖直接被凌璟的話給嚇到了。
果然是黑心肝的,心思變幻莫測,令人難以捉摸。
凌璟說完,突然十分好心情的盯著衛長蕖。
衛長蕖盯著他那張含笑如玉的俊顏,恨不得一拳塞過去,打歪他的嘴。
這黑心肝的傢伙要娶她,還得問她願不願意嫁。
“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與你計較了,”最終,衛長蕖敗下陣來,只見她衝著凌璟擺了擺手,說話間,擺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