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地方,各位徐州來客的確是目瞪口呆了,白人其實還好,大家都見過路易主僕,可這黑人大夥都是第一次見,徐厚生在那裡喃喃說道“崑崙奴,這就是崑崙奴”。
很快的大家發現還不止這些,按照李老海的解說,這邊還有來自天竺的土人,看著和東南亞的土著差不多膚色,身材卻相對高大,眉眼也是不同,而且大夥還看到了不少大明面孔,身材卻矮小異常的人物,這些人往往都是下人僕役打扮,為佛郎機人和大明人士奔走不停。
“這就是倭人。”李老海解釋說道。
“倭寇?”徐厚生驚訝問道。
“這算什麼倭寇,不過是在倭國過不下去的窮苦百姓,又有不少信這番教的,這裡和呂宋還有南洋,都有不少倭人做事。”李老海輕描淡寫的解釋。
澳門的白人也就是一千幾百,可也能看出貴賤不同,也有穿錦衣的貴族騎馬,儘管衣著裝飾和佩劍不同於大明,可也有不同的氣派,富貴女眷坐著雙人抬的轎子,帶著面紗,身後還有奴僕打著傘。
“這個倒是和咱們的火銃一樣。”有人低聲唸叨著說道,能看到幾個士兵模樣的佛郎機人談笑著走過,可能是剛從執勤那邊回來,扛著火銃和木叉,髒汙的軍服敞著懷。
大家立刻把注意力轉到了這幾名士兵身上,盯著那火銃看個不停,大家心裡對洋人路易他們還不怎麼信任,看到這佛郎機士兵的火器和趙字營的差不多,這才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比咱們家丁差遠了。”有人唸叨著說道,聶黑也在點頭,隨即注意到李老海正在認真的傾聽,連忙給同伴們是個眼色,讓大家慎言。
正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不遠處一聲慘叫,大家看過去,卻發現是一個醉鬼水手被沿街門前的僕役用藤條給抽了出去。
街上除了正常的行人之外,還有一景,到處都是亂晃甚至亂趟的水手,水手的來歷民族也是五花八門,黃白黑褐都能見到,喝醉的居多,跌跌撞撞的不少,更多的人則是躺在街邊,他們從不在一地久留,在海上經歷生死,自然下船之後就肆無忌憚的放浪形骸,所以沿街各家門前都有看守在,若有水手靠近,毫不客氣的用棍棒趕遠些。
浮光掠影的看完這些,李老海卻先去一家商館,聊了幾句之後,就有兩名夥計出來殷勤招待,他們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面,有什麼詢問的再跟過來。
“洋麵上的海主龍頭,在澳門都有相熟的鋪面,或者就是他們自家產業,想必這個就和李家相關了。”餘鷗對這個倒是明白。
雖說這異域風情讓大家看的目不暇接,可徐厚生還記得自己來這邊的目的,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之後就詢問那裡能買到火炮,李老海只是把夥計喊過來問了問,夥計立刻領著眾人去了港口那邊的一個店面,這讓大夥頗多感慨,此處真不是大明王土,大明私鑄火炮的地方不少,可能這麼光明正大買賣的卻沒有。
店鋪裡沒什麼掌櫃夥計,卻有幾個和餘鷗有類似氣質的人物,眾人進去的時候,店裡的人都是待理不理的,還是那夥計說了幾句,又盯著李老海看了一會,態度這才變得殷勤客氣了不少。
“火炮不難,有兩種,便宜些的就是咱們大明自造的,這個你要等些時日,要是捨得花銀子,本店會去港裡問問番人那邊,從他們的海船上卸下來幾門炮,洋船上的火炮可是比咱們大明的好用,打的遠,打的準,炸膛的還少。”來的都是客,店裡還是頗為殷勤的。
“能找到會鑄炮的師傅嗎?”這才是徐厚生一行人來的目的,店鋪裡幾人很奇怪看了看,這才開口說道:“香山縣就有鑄炮的師傅,想要好的,去佛山那邊,什麼人請不到。”
徐厚生遲疑了下,一想這店鋪光明正大的為火炮生意拉縴,自己也不必藏著掖著,當即開口說道:“這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