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到處流傳,由不得他們不信,更加上當年賤價發賣田產土地,大家一直後悔心疼,有這個發財討要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至於自承受賄的吏員差役,當初雲山行為了辦事方便,也的確給了他們好處,但這等事實際上是常例人情,衙門上下都清楚的很,卻沒想到在前些日子被濟寧知州的師爺喊過去,直接讓他們主動自首,說自己受賄的事情,做了的話,到時候算個戴罪立功,一切不變,要是不做,直接尋個由頭下獄弄死。
在衙門當差做事,誰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真要找殺人的由頭再簡單不過,而且這衙門裡,第一號人物是知州大老爺,排在下面的人物就是知州老爺的兩位師爺,俗稱兩位朋友的就是,一個管錢糧,一個管刑名,他們的意思就是大老爺的意思,怎麼敢違逆,而且這些吏員差役和那些士紳存了一樣的心思,趙字營已經外強中乾,正是佔便宜的好機會。
那兩名的捕頭的回答和吏員差役們差不多,也都是師爺的安排,不過在官府衙門裡,師爺說話等於知州大老爺的意思,大家誰也不敢不聽。
到這個時候,管著貿易方面的李燦,管著農墾方面的何正已經有些插不上手了,他們唯一能說得就是“咱們是不是要留些分寸,在濟寧城內這麼做,和造反差別也不大了,進爺不是說過嗎?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一定要謹慎,不能和官府那邊撕破臉。”
“現在怎麼能說是造反,有人扣黑鍋在我們頭上,我們針鋒相對,而且我們做的已經晚了一步,現在要抓緊找補回來,你們二位難道不知道,如今只要我們露出一絲軟弱,後退哪怕半步,馬上就會有無數人踩上來,讓我們沒有辦法翻身,的確,等到二爺或者徐州的支援過來,局面肯定不會失控,可那時候就是我等失職了!”
馬衝昊平日裡和這些年輕人配合的不錯,但他一旦要堅持什麼,這幾個年輕人很難阻止,也只有陳昇出面才可以,但目前來說,濟寧的一切事還屬於農墾、貿易和內衛三方面的事務,犯不上去請第一旅那邊過來支援。
在問出口供的第二天,十月初的濟寧已經很冷了,馬衝昊帶著騎馬巡丁和披甲巡丁各一箇中隊,直接趕往濟寧知州衙門,騎馬步行都是佇列整齊,步伐聲聲,沿途百姓紛紛閃避,跟著看熱鬧的人也有不少,都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
馬衝昊率領的這些人沒有直衝官署的正門,而是來到了衙門的後院,守在門前的門房看到之後急忙進門關門,馬衝昊這邊沒有拍門,直接有巡丁翻牆而入,在裡面開啟了大門。
“抵抗者格殺勿論,無關人等退避!”巡丁們大喊著走了進去,在官署後宅這邊一片雞飛狗跳,不少僕役和差役都覺得錯愕古怪,這是衝到官府裡來拿人抓人嗎?
巡丁在知州衙門裡有自己的眼線耳目,而且和那兩位師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人長什麼模樣,人在什麼地方,這都是一清二楚,從後宅一路來到了衙門的內堂所在。
馬衝昊按著刀柄昂然直入,顧盼之間卻有些懷念,顯然是想起當年,做錦衣衛抄家滅門時候的威風,官差們早就看到知道同伴們被鞭抽的慘狀,看到對方長矛大刀的直衝進來,根本沒有人敢照面抵抗,甚至都沒有人去通知那兩位師爺。
等抓人的時候,只有幾聲呼救和驚叫,然後那兩位師爺就被架了出來,即便是趙字營來到之後,知州的兩位師爺在濟寧州也是排上號的大人物,可此時他們渾身抖得好似篩糠一般,他們是濟寧被官軍收復之後才跟著上官來到,當時趙字營已經在城內紮根,這些日子打交道下來,他們真是開了眼界,從未見過這麼囂張的外省豪強。
不過到今日才知道當初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