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靠著為官府做事,靠著狐假虎威來從中剋扣,來撈取油水,可趙字營崛起之後,整頓地方,包攬稅賦,雲山分店實際上已經替代了官府的作用,只有在編的吏目和官差以及有頭臉身份的文書白役才有一份常例可拿,大部分的人都沒了這官面上的生計,只能自尋出路。
對這些人,趙字營也是分門別類的處置,年紀輕有上進心的,往往會被吸收進趙字營和雲山行的體系之中,那些年紀大惰性十足的,則是讓他們回家養老,而那些正當年的人物,願意做事趙字營會給一份差事做,反正趙字營用人的地方太多,不會讓你餓死,不願意做事那也隨你去。
學了吏目差役本事的年輕人,在處理實務上本就比尋常家丁團練出色,他們在趙字營之內很容易出頭,趙字營缺的就是這種管事辦事算賬的人,那些年紀大的早就沒了勁頭,能太平回家養老,積攢的好處也還留著,就算不滿也能忍耐,最麻煩的就是那些三四十歲,正當年的人物,他們原來吃香喝辣作威作福,突然間一切都被剝奪,家底還沒有積攢足,然後習慣了官府和地方的那種體系,對趙字營這一套很不適應,很多人威風慣了,也不習慣被趙字營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管,結果就是這些人麻煩最大。
在開始時候,有人到處串聯鬧事,有人暗地裡煽風點火,徐州和周邊凡是士紳豪強鬧事作亂,江湖人等胡作非為,背後總能查出這些人的影子,趙字營當然不會手軟,砍下一批人頭之後,總算壓了下去,再接下來,有些紮實沉穩的看著大事不能扭轉,也就耐著性子去趙字營那邊做事,本就有管事算賬的基礎,學起來還是非常快,其餘的就是滿腹牢騷,整日裡怪話連連,一旦遇到什麼官軍壓迫的時候,他們就跳出來幸災樂禍。
在趙字營控制範圍之內,牢騷最盛的就是這些白役幫閒,然後就是那些秀才們,有舉人功名往往已經是士紳豪霸這一級,秀才高不成低不就,家境好的還好說,稍差些的和那些白役幫閒一個心境,在趙字營這個體系內,沒他們的風光好處,而這些讀書人低頭願意做事的更少,總想著自家是忠貞之士,等朝廷大軍打過來,自家就是功臣。
儘管隨著趙字營一次次的勝利,他們的牢騷越來越低聲,可卻始終沒有停過,而且他們還總在譏嘲那些為趙字營做事的同齡同輩,說要給朝廷當差辦事就罷了,你們給一個土豪保正跑腿,能有什麼前程好處,難不成他一個豪霸,以後還能給你們升官發財?
結果就在這次大勝之後,趙字營抽調大批骨幹人員去往各處管理田莊,那些沉下心做事的白役幫閒們,或者被抽調去往管理田莊,或者在原來的位置上被提拔起來,儘管說是個莊頭管事之類的,可怎麼看都像是個官。和官府管理府州縣有什麼區別嗎?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前程,看到這些,那些一直在發牢騷的人又是分化,有些人繼續嘴硬,說這也算是好處?辛苦操勞和那些臭烘烘的流賊打交道,說不準那天就被吃了,可也有更多的人閉上嘴耐住性子,開始進入趙字營的體系內做事,從這次他們能推測出來,趙字營以後的前途更大,這次已經趕不上了,那就去趕下次。
“甚至還有在冊的吏目差役過來詢問,說這樣的田莊能不能讓他們去管。”王兆靖儘管沉穩,可說起這個也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趙字營這次的勝利,已經讓很多人看到了趙字營的前途,這樣的強勢,這樣的沉穩發展,幾乎看不到敗亡的可能。
“能管個幾千人的莊子,雖說沒有官身威風,卻也是獨當一面的意思,而且他們還想得更多。”如惠笑著解釋了兩句,這時候主動要求來管莊子,未嘗沒有在趙進面前表現,顯出自己本事的用意。
這樣的事情總是讓人心情愉快,趙進笑著說道:“這次分配,就是要讓那些為我們辛苦做事的人看到盼頭,把他們裡面的可用之才提拔起來,家丁、團練、學丁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