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打算,他在山東兗州府辦差這麼多年,眼見著地方一天比一天動盪,又不斷從各方面聽到朝廷在遼鎮和西南的潰敗,在這樣的時局下,徐州卻能那般興旺太平,下注在那邊未必就是絕路。
想通這個,答應下來,等到“親戚”上門住下的時候,喬百戶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了,只能跟著這麼一步步做下去,不過喬百戶卻不像家人這麼低沉悲觀,濟寧城下那場大勝的訊息,滋陽城內還完全不知道,可他已經知道了,這麼猖狂兇惡的聞香教亂軍,卻被徐州兵馬這麼摧枯拉朽的平定,這更增加了他的信心。
不過人總是有點小心思,看著家人疲憊狼狽,聽著家人埋怨,喬百戶一邊勸解忍耐,一邊看向趙字營的隊伍,希望能從趙字營家丁中看出狼狽疲敝的狀態,希望有人在黑夜行進中掉隊,那樣多少讓自己有點快意。
可觀察下來,喬百戶失望了,趙字營從上到下的確很疲憊,可卻沒有任何狼狽的樣子,一切都有規矩,一切都在嚴謹運轉,而昨夜在不怎麼明亮的燈火照明下前進,若是官軍肯定會有逃散和掉隊的,可趙字營這邊卻沒有一人缺少。
看到這一切之後,百戶喬山又是深吸了口氣,心想自己的那些小心思還是少想為妙,以後自家的前程安危,可就和徐州一體了。
“虧得周圍沒什麼人煙,不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劉勇悶聲說道,燒火造飯會有煙塵,很容易被外人發現,不過眼下這大隊流民過境又是逃散,百姓不是進城就是被裹挾,更談不上有什麼客商,倒是對趙字營很方便。
劉勇把趙進的竹筒灌滿後遞了回去,又是開口說道:“如果滋陽城內依舊大亂,天亮後咱們應該能看到煙塵,現在亂子應該平息了。”
“天只要一亮就亂不起來了,滋陽城內有足夠的力量,流賊和趁火打劫的混混才幾個人。”趙進開口說道。
劉勇點點頭,卻又是擔心的說道:“大哥,官軍會追上來嗎?”
“濟寧那邊打成什麼樣他們還不知道,何況流賊的威脅仍在,就那些官兵,守城都未必夠,怎麼敢追出來。”趙進笑著說道。
那邊馬衝昊走了一圈,來到這邊,坐在劉勇的下首,笑著開口說道:“進爺、勇爺,咱們趙字營到底還是年輕,昨夜在王城動手的時候,應該是殺了不少老弱婦幼,家丁們都是不怎麼舒服的樣子,倒是那些蒙古出身的沒心沒肺。”
趙進和劉勇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搖頭嘆氣,趙進悶悶的喝了口水,開口說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得不做,以後做得也不會多,不過心裡不舒服是好事,如果濫殺屠殺成了習慣,人心狂躁,軍紀約束起來可就難了。”
馬衝昊笑著點頭,卻直接轉了話題:“進爺,河南衛輝府潞王那邊,咱們準備怎麼處置?”
“又不是鬧過的就要殺,那衛輝府和我們隔著黃河,不礙事,理會他們做什麼。”趙進沒好氣的說道,馬衝昊嘿嘿笑了幾聲,開口說道:“進爺,接下來,咱們徐州的局面就大了。”
“鄒縣徐鴻儒還在,濟寧城也還沒有拿下來,還沒到十拿九穩的時候。”趙進淡然說道。
劉勇在一邊沉默,他知道馬衝昊這看似放肆的話,實際上是表示親近,經過魯王王府的殺戮之後,馬衝昊的確是自己人了。
“大哥,魯王和世子被殺了,朝廷會不會安排魯王親戚子侄繼位,那樣咱們所做的不就白費了嗎?”
“不會,你以為朝廷願意藩王這麼多嗎?皇帝願意封自己的兒子和兄弟,那是自家的好處,對那些分出去幾十年幾百年的同族親戚,卻沒那麼好的心思,多一個藩王,朝廷就少拿多少錢糧,少一個藩王,就多拿不少,這個賺賠,上下都算得清。”趙進回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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