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他們誰贏誰輸,本來也不會事關到我朝的利益,畢竟不管是誰,他們都要尋求和我國通商……”
一邊說,孔璋一邊小心注意丞相的態度。
丞相不置可否,面色也十分沉靜,只是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但是孔璋知道,從這個習慣性動作來看,丞相併不太滿意他的這個回答,於是他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決心,馬上話鋒一轉,“不過……南海瀕臨我朝海疆,又是商路的交通要道,如果我朝一直袖手旁觀,那也說不過去。我等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趁著西洋人的內亂,扶持一派打壓一派,不僅可以加固我朝對海疆的控制,甚至……甚至在外海獲得一些領土據點,也未可知……總之,這是個好機會,不可輕易放過。”
“所以司長的意思就是要答應荷蘭人的提議,參與其中?”丞相還是不動聲色。
“經過我司內的研討,確實可以如此做。”孔璋點了點頭,不過為了給自己留些餘地,他又加上了解釋,“不過……參與其中並不一定意味著要真的和荷蘭人一起對西班牙人打仗,這個度可以之後再定奪,可以明助也可以暗助,總之……我們是覺得,不應該袖手旁觀。”
他現在是丞相的直屬官,又一心想要謀求把外務司變成外務部,成為一個真正的內閣大臣,所以行事最需要考慮兩點——其一是要討好丞相,順著他的意思;其二是要體現外務司的重要性,讓外務司的升格有理有據。
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的爭鬥,本來確實是不至於影響到大漢的利益,但是如今荷蘭人已經求上了門來,如果在機會上來的時候還要碌碌無為的話,那就與宗旨背道而馳了,而且肯定也不會得到丞相和陛下的歡心。
所以和司裡面的那些專門負責西洋事務的外務司官員們研討之後,他們最終還是得出了需要干涉的結論。
“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丞相放下了茶杯,然後看向了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商相周學智,“商相,你意下如何?”
“回丞相,我覺得倒還要穩妥一些為好。”周學智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今西洋人之間混戰,不斷廝殺,到了現在還沒有分出個勝負來,既然勝負未分,那麼我朝又何必去參與其中?他們的根本重地是在西洋,不在這裡,如果我朝襄助荷蘭人,那要是西班牙在西洋贏了,豈不是讓我們前功盡棄?再說了,比起西班牙人佔據的呂宋來,依我看同西洋人的貿易要對我朝更加重要得多,尤其是西班牙人手中的黃金白銀,更是對我朝至關重要。我朝若是兩不偏幫,西洋人之間縱使打得再厲害,也要同我們通商,將黃金白銀販運過來,若是我朝參與到了其中,不管東海南海荷蘭人是勝是敗,這美洲的白銀流入一時是肯定會斷絕的……也許荷蘭人會在戰後給予我朝一些補償,但是這豈能夠和損失的白銀相比?再說了,如果我朝幫助荷蘭人打贏了這仗,日後我朝前往西洋的商路上,就是荷蘭人一家獨大了,這恐怕也不是好事……”
周學智是商相,平日裡一直都致力於開發商業,擴大國朝的收入來源,因而也最看重商業的穩定。在他看來,西洋人的內鬥無非就是狗咬狗,和中國的利益牽不上關係,如果參與到了西洋人的內鬥當中,就會極大地影響到中國的商業利益,更加有可能把荷蘭變成壟斷東西洋貿易的唯一一家海商,那還不如不做。
眼看自己的意見被人直接推翻,孔璋不安地抽動了一下,可是丞相還是不置可否,只是喝著茶,看來是打算讓自己和商相爭辯一下再拿定主意吧。
“句句從商業出發,商相真可謂務實稱職……”他先笑了笑,打算跟商相套下近乎。
“我既然身為商相,那自然要在商言商,為國朝的商業考慮。”周學智卻是一臉的肅然,好像不買賬。“就事論事,從國朝的商業利益來考慮,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