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將主做主。”
當親衛們參差不齊的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永芳知道大局確定了。
這投降也是有種種章程的,而且撫順城這麼多人,肯定不是一心,有人想戰,有人則是要降,可建州女真軍隊已經打上了城頭,撫順遊擊李永芳和身邊親衛已經決定要投降,最核心的一派已經不想打了,大勢又是如此,投降就已經成了定居。
建州女真也沒有想到明軍這麼快就投降,在他們想來,要打下撫順這樣的大城,怎麼也要花費一番力氣,明軍再怎麼不堪,也得有一番廝殺,誰能想到,才登上城頭,居然這邊就投降了。
撫順城門大開,城內明軍放下自己的武器,去城外列隊待命,一隊隊的建州女真兵丁開進了城內,在建州、在海西、在北山。在這些女真之地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城池,怎麼會有這麼富庶的地方,建州女真的軍兵,都是紅了眼。
李永芳的宅邸已經被女真兵丁保護了起來,他能聽到臨近宅院傳出的哭喊和狂笑,這些聲音讓他心驚肉跳,可現在他自顧不暇,那裡還能管得了別的。
站在正堂上幾個矮壯的女真兵丁,看著他的眼神都是好奇和輕蔑,當年一個守備都可以去建州作威作福,現在他們眼前的可是一位遊擊,但這位遊擊武將現在已經投降了,實在是孬種一個,剛才自己幾個進來的時候,這位遊擊將軍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拿出不少金銀塞過來,白花花金燦燦的金銀,辛苦採參一年,拼著死力打出來幾張皮子,都未必能換到這麼多,可這位孬種居然隨手就拿出來了。
聽人說這撫順城還是大明,不,明國的偏僻地方,真正富庶的在南邊,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沒過多久,一名牛錄來到李永芳這邊,說大汗要見他,李永芳誠惶誠恐的站起,跟在那名牛錄的後面出門
這牛錄個子中等,顯得很是壯實,身上的皮甲上沾著不少血,頭上的皮帽已經摘了下來,本該是光頭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不少短髮茬,最顯眼的還是後腦那塊巴掌大小的頭髮,上面一根三寸多長的小辮。
遼鎮百姓一直叫這個為“豬尾巴”,還有不少關於這個的玩笑,李永芳可是明白,以後不能這麼叫了,他們自己有個說法叫什麼來著,“金錢鼠尾”?
李永芳就這麼走在街上,幾名女真兵丁在左右押著他,李永芳居住的地方是撫順城內富貴人家居住之地,平時規矩很大,可這時候都是大門敞開,能看到成隊的女真兵丁興奮的出入,女人的哭喊在這樣的紛亂中已經可以忽略了,李永芳只盯著那些女真兵丁搬出的金銀財物,心裡一陣陣抽痛,想著自己這麼多年剋扣經營下來的家業,投降之後還能保全多少。可敗軍之將,那還有什麼自主,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就說他怎麼沒有披甲,穿著一身見客的官袍,敢情早就打算好了投降。”
能聽到冷言冷語從身後傳來,李永芳聽得出是手下一位家丁的聲音,可也沒辦法計較,降都降了,大夥如今不分什麼官佐家丁,都是女真人的俘虜,那有什麼立場去計較。
就這麼步行被押送出城,城門外官道兩側都是就地休整的建州女真兵卒,各旗各牛錄的隊伍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則是向著城內以及其他各處開拔,鬧哄哄嘈雜無比,有人在埋怨為什麼自己不能進城快活,但僅僅是埋怨而已。
李永芳一邊前行,一邊偷眼看兩側的軍伍,他畢竟是帶兵的武將,能從這裡面看出很多別人看不出的門道。
若是大明的兵馬開啟了城池,若不是戚繼光、俞大猷那樣的名將領兵,那肯定要進城燒殺搶掠,放縱幾日,如果敢這麼讓一些人進去,大部分人呆在城外,不出幾炷香,肯定要鬧起譁變,可建州女真的兵馬卻能這麼就地等待。
大明官軍,除了帶隊文官的標營,太監的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