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價,刁難羞辱自己,故意不見等等等,都是極有可能,崔文升也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張老臉在紅丸案的時候已經丟的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次。
崔太監還設想了賊巢的各種情景,什麼搶掠來的物資和財貨堆積,髒亂不堪,被抓來的良家女子嚎哭求救,大街上直接就有人口買賣,惡臭飄揚之類的,這場面崔文升還真是見過,當年他在山西的時候,某次官軍平亂之後就是這個德行。
但崔文升也覺得不太對勁,從進入宿州開始,到繞路蕭縣,這一路上都是整潔肅穆,且不說沒有攔路設卡敲詐的官差,百姓們似乎也是安居樂業,晚上在驛站住的時候,驛站上下連院門都沒有關,當時還以為是驛卒和賊人勾結,問問才知道說是晚上備著有人趕路有急事,在徐州地方上,沒有賊人敢胡來。
千說萬勸,當時還是將大門關上了,驛卒滿臉不以為然,當時還以為故作姿態,現在看看,對方倒也沒有欺誆,說得都是實情。
鳳陽那邊是中都要地,百姓不多,官吏和將兵不少,和別處比起來,多了許多肅穆安寧,但卻比不得眼前所看到的徐州地面,街道乾淨,房屋整齊,路邊有樹木和排水溝,定時有隊伍巡視巡查。
原以為徐州被反逆霸佔,百姓肯定民不聊生,可一路看過來,這徐州的百姓倒是比別處快活些,看著衣服相貌什麼的也光鮮體面,崔太監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物,他也不記得何時見過這樣的百姓風貌,或許京城某一處區域有,或許京城也沒有。
崔太監還發現一點,徐州百姓臉上的笑容很多,並不是無憂無慮無知的孩童笑容,而是成人也在笑——
感謝起點“風中龍王”的打賞,感謝創世和起點各位朋友的訂閱和月票,謝謝大家
第864章 是不是作假
崔文升來到鳳陽之後,也知道遼餉殺人,民間的家底被颳了個乾淨,百姓愁的是生計和活路,那還會笑,若是笑也只是慘笑而已,而徐州這邊則是不愁溫飽的快活笑容。
“大賊,這才是真正的國之大禍。”太監崔文升越看越是心驚。
徐州亂民賊眾再怎麼窮兇極惡,崔文升都不會害怕,因為那不過是一時的囂張氣焰,根本沒辦法持久,因為你除了搶掠威嚇之外得不到給養,搶掠威嚇則是涸澤而漁,不是讓地方上生機斷絕,就是激起百姓的反抗。
沒有糧草補給,沒有人員的補充,你有潑天的勇悍又能如何,餓肚子就沒力氣打,死一個就少一個,減少一分戰力,無處補充不說,想要強力征發劫掠,還要和地方上衝突,到時候又是損失,就這麼不斷的虛弱疲敝下去。
而官軍一方則不同,有朝廷大義名份,有偌大天下的民力和物力作為支撐,縱然一時受挫小敗甚至大敗,可能夠不斷的得到補充,一戰再戰,投入越來越多的人力物力。
在這樣此消彼長的態勢下,沒有什麼反賊亂民能擋得住大明官軍的碾壓,崔太監也是內書堂出身的讀書種子,看多了史料典故,自然明白這些,在他看來,徐州就是如此。
招撫招安不過是一時之計,等緩過年末秋糧漕運這個當口,朝廷肯定會出動大軍再行會剿,這徐州亂民賊眾的下場只有覆滅。
可進入徐州的見聞卻讓太監崔文升心生寒意,他所在的鳳陽府毗鄰徐州,光聽到徐州有豪霸橫行,卻沒聽過徐州有人扯旗造反,對抗朝廷,就連這次也是如此,蕭縣縣衙依舊照常運轉,徐州知州衙門也太太平平的在徐州城內,得知這些,崔文升還以為徐州亂眾不過是橫行鄉野的土棍武裝,連城池都進不去,這更是疥蘚之疾。
等蕭縣住一晚,看到徐州核心區域的局面和民情,崔文升開始覺得不對了,眼下這個局面似乎比扯旗造反還要可怕,似乎是這趙進無所謂扯旗造反了,他比官府還要深入牢靠的控制了徐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