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赫然成了一條生意路子,莊園就是倉庫,貨物就是這些男女老幼,隨時發賣,而且還是個沒本錢的生意,至於供養這些人口的費用,這些災民自己勞動就賺出來了,也算是一本百利的生意。
男人、女人和孩童都可以賣錢,老人則是不值什麼,身體好些的留在莊子裡做活,虛弱的直接就是一刀宰了,然後埋在莊子後面,災民們雖然想過反抗,可幾次都被莊子裡的護衛壓了下去。
知道這些之後,趙進和吉香感覺還好,學丁隊的學丁們卻憤怒非常,如果不是有家丁和團練們維持秩序,那些被抓來的護衛恐怕都難逃一死。
“接下來吉香你來帶隊,學丁隊為主,用姜木頭和徐州衛的人,然後加上徐州團練,把這附近的莊子都掃掉,災民送到宿州那邊去,護衛送到雲山寺那邊做苦役,以後不能讓學丁隊單獨戰鬥,一定要配上差不多人數的家丁和團練,馬隊和弓手也要帶上,一定要做到萬全。”趙進叮囑吉香說道。
“接下來大哥不領著了?”
“知道莊子裡都是什麼貨色就夠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我要去清江浦那邊,該收尾了。”趙進輕描淡寫的說道。
進入徐州境內之後,趙字營早就給趙進準備好了坐騎,一路急趕到黃河邊,渡河回到何家莊,匯合馬隊之後向清江浦出發。
秋風起,天氣已經很涼爽了,和從前相比,趙進有些細微的變化,只有身邊人才能看得出來。
“從前夫君總是有點急躁,然後又瞞著別人,不知為何,現在沉穩下來了”這是妻子徐珍珍所說的。
“……想明白要做什麼了嗎?這樣也好,你眼下這個局面,難道還想回頭嗎?別想著我和你娘,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這是父親趙振堂的話。
不知何時建州女真打進來,不知天翻地覆的王朝更迭何時來臨,這種未知讓趙進感覺到很大的壓力,也讓他不知不覺間很急躁,當撫順陷落之後,趙進心定了,該來的已經來了,要做的不是迷惘和等待,而是準備和應對,知道該怎麼做,自然心定神閒。
趙進一直覺得自己把情緒隱藏的不錯,卻沒想到身邊的人都看得很清楚,而且對這微妙的變化也把握的很準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趙進很想這麼回答,不過卻沒有人詢問。
從何家莊出發的時候,趙進的隨從裡多了新角色,孟志奇也作為家丁騎馬跟隨,熟悉趙家的人都知道,孟志奇這幾年除了做家僕伺候,一直跟趙振堂學習武藝,不過趙家本就沒什麼規矩,孟志奇除了傳信之外也沒什麼要操勞的,心思精力大多放在習武上,趙家這邊條件好,不光頓頓有肉,騎馬射箭也有條件,加上孟志奇悟性不錯,又肯吃苦去學,很是學到了些本事。
這次孟志奇跟著趙進去南邊,不光是外人驚訝,連何翠花都念叨了趙振堂幾句,說趙十一跟你鞍前馬後的忙碌,本事也不差,自家人你不安排,倒先安排外人了。
“什麼是自家人,小孟就是自家人,這個最放心!”趙振堂也有自己的主意。
孤苦伶仃的兄妹兩個,在瀕死的時候被趙進收留,過上了溫飽好日子,又學到了本事,而且妹妹還在內宅伺候,的確是最可靠的人。
剛過十四歲生日的孟志奇倒是沒有同齡人的飛揚跳脫,很是沉默沉穩,這讓看到他的人都評價不低。
趙進出發去往清江浦,王兆靖卻領著人來到了黃河北岸的豐縣和沛縣,他帶著雲山寺下面的田莊管事,還有各處的長房之類,甚至還有州衙戶房的吏目,來到這邊清丈田畝。
那些引狼入室,和聞香教有勾結的各家各戶,都因為違犯王法被抓人抄家,家中宅院田產一概充公發賣,毫無懸念的落在了趙字營的手中,這些田地的出產,有三成是歸豐縣和沛縣以及徐州衙門的,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