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平時進出院子,這隻猴子根本不理睬趙進,沒想到今天反應這麼大。
正在準備晚飯的何翠花納悶的走出來,接著廚房的火光仔細看了幾眼,立刻發現了趙進身上的血點,何翠花的反應和所有母親的一樣,立刻慌張起來。
“怎麼能和別人打架”
“傷到自己沒有?”
“都是學武的壞處,原來你多老實個孩子”
趙進只覺得尷尬無比,心中卻又有感動,這種母愛和關心,他從前沒有感受過,可看著自己母親的擔心,趙進覺得愧疚,除此之外還有些害怕,嚴父慈母,母親這個態度,等下自己父親趙振堂回來,會不會大發脾氣。
沒過多久,趙振堂回來了,那隻猴子對這一家之主十分巴結,一看到主人回來,就從木架上跳下來討好。
何翠花急忙和趙振堂說趙進身上沾血的事情,趙進在那裡低著頭準備迎接訓斥,可能還要捱打,卻沒想到趙振堂淡淡說道:“我已經聽振興說過了,男孩子打架沒什麼,打人總比捱打強。”
他這麼一說,何翠花也無話可說,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進屋端飯上菜了,嘴裡還不停唸叨著:“真是家風,你們兄弟倆當初就惹事打架,本以為養了個老實孩子,沒想到還這也樣子。”
打架還不被訓,甚至還有隱隱的誇獎和讚賞,這樣的感覺真好,本來很緊張的趙進頓時輕鬆起來。
心情一好,食慾大開,趙進在飯桌上吃的很開心,不過趙振堂和何翠花的心思卻沒在晚飯上,趙振堂從懷裡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口袋丟在桌子上,悶響了聲,說明口袋很沉重。
何翠花拿過這個小口袋開啟,很詫異的說道:“這個月怎麼這麼少,還有銅錢?”
每天晚飯何翠花總是給趙振堂溫一壺酒,趙振堂喝了一杯後才悶聲說道:“城內鋪子越來越少,收不上來錢,太爺又要離任,大家要把手裡的份子讓出來點。”
“城外那些不是大頭嗎?”
“泇河一開,都去邳州了!”
這些話趙進聽得似懂非懂,那個太爺說的應該是徐州知州,城內城外什麼的,想必就是說衙役們的灰色收入了。
趙進正在啃一塊羊骨頭,覺得很滿足,根本沒心思顧著大人的話題,他現在覺得自己很快樂,專心練武,快樂的玩著。
趙振堂和何翠花的心情都不太好,不過和趙進沒關係,吃完晚飯,趙進自己在屋子裡又做了俯臥撐和仰臥起坐,換了衣服簡單洗漱,上床睡覺。
儘管趙進已經漸漸適應了學武的大運動量,但不代表不累,每天腦袋一挨枕頭,睡意就無可阻擋。
今天真不錯,打了劉勇,從前那夥南關來的孩子就橫行霸道,還不住的嘲笑自己,真痛快,而且回來自己父親和叔叔都沒有訓斥,隱隱約約還有點誇獎,感覺很好,今晚的羊肉湯也好吃,明天可以去貨場那邊玩了,到時候給陳昇出個主意,一定很出風頭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趙進突然醒了過來,就那麼坐在床上,瞪大雙眼,滿頭冷汗。
屋中漆黑一片,只有門縫透出正堂的燭光,趙振堂和何翠花在那裡低聲議論著什麼,沒人發覺趙進的不妥。
趙進沒有喊父母進來,他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趙進並不是做了噩夢,也沒有出現什麼可怕的幻覺,之所以突然驚起,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來到這個時代不到二十天,可趙進感覺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了,那一世的很多東西都在慢慢淡忘,甚至不去想起。
難道就這麼一輩子過下去?雖然在學武強身,可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自己也不過會變成一個壯實的男人,能繼承自己父親的劊子手和衙役的身份,然後過著小康生活。
然後呢?趙進自己問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