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辯經,讓嚴彭祖驚豔,雖然每每都是在林天的詭辯中敗下陣來,但真正讓嚴彭祖產生觸動的,卻是趙興言論之中的珠璣。
真是可惜,想到張延壽說的那些話,有那麼一瞬間,嚴彭祖竟然放棄了立場,為趙家大郎惋惜起來。
熟悉的大臣們圍上來打招呼,恭賀嚴祭酒成了嚴少傅,又讚歎這匹駿馬,“是匹好馬,”。
嚴彭祖回過神來,抓住機會宣揚起太子的美德,“這是太子殿下賜予我的。”
“太子真是仁厚。”
“少傅深得太子尊敬。”
在這恭維聲中,嚴少傅神情更加謙恭溫和,卻無不得意地朝趙興那邊望了望。
趙興正和於永說話,壓根沒顧得上朝這裡看一眼,於永陪著皇上到了東門,搭起帷帳,便藉著巡場的名義,過來找趙興。
“皇上一心想分裂匈奴,不希望西域有什麼強國出現,興哥,此去多保重,站穩立場,朝內有我們呢,你保住性命要緊,別太貪功,將互市開展了就上摺子,我們會想辦法叫你早日回朝的。”,於永又將父親叮囑再三的話說了一遍。
趙興見身旁並無他人,回道:“小舅舅,興哥知道了,家裡還得靠您多照顧。”
“無需多言,我到陛下身邊去了,一路順風,”於永夾了夾身下的馬,朝趙興點點頭,又朝別處去了。
馮世奉身穿軟甲,繫著將軍印綬笑眯眯地走過來,“子房,你的家人也來送行了嗎?”,劉詢採納了趙充國的奏疏,封馮世奉為破虜大將軍,統轄三千騎兵和二千步兵,護送大宛國貴客。
趙興點點頭,馮世奉順著他的眼神望去,有一輛四馬馬車,旁邊停靠著三輛二馬馬車都用墨綠色的帷帳圍得嚴實,裡面應都是女眷。
馮世奉擔心他不明白,指點道:“皇上將會祭拜祖先社稷,行出征禮,那時我們接了符節和兵符就要出發了,有什麼話便快快講吧。”
趙興連忙道謝,匆匆朝馬車處走去,接著便響起了婦人們的抽泣聲。那幾輛馬車圍得嚴嚴實實的帷帳被掀了起來,幾個女子帶著紗帽,展露在人前,都是林家和趙家的家眷。
馮世奉嘆了口氣,聽說趙興的母親有孕在身,怎麼又能捨得家中大郎遠行呢。
張延壽在一旁瞧著,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有你們哭的時候,眼下只是個開始呢,我的兒子去了,趙家的兒子也別想全頭全尾的回來。
突然響起了三聲號角,祭祀儀式即將開始了,城門外立即安靜下來,眾人找了位置站好,羽林郎和虎賁們開始清場,趙興也只好告別親人們。
嬌娥目送大哥回到場中,只見場上五千士兵齊齊列隊,馮世奉身披軟甲,舉手示意,一隊人馬抬上屠宰好的牛羊,繞行一圈後放在架起的大鍋內煮,並將血盆獻上。
馮世奉接過血盆,將血淋在旗號、戰鼓、金鐸、兵器上,最後又將血淋在停放在一側的戰車上,據林天說這輛車將被放回武庫儲存,直到馮世奉班師回朝,皇上會派人駕著這戰車在城外迎接。
牛羊煮熟後,劉詢在城樓上也已經款待完大宛國的貴客,帶領眾臣唸完了祭詞。少府的符節郎替天子將符節、兵符等授予馮世奉。
馮世奉接過符節,跪拜皇天后土,命人將牛羊分塊食用,不一會兒城門外眾人人人手中一塊肉,一盞濁酒。
馮世奉舉起酒爵,一飲而盡,大喝道:“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不破莎車誓不還。”
眾將士執起戈戟重重在地上敲擊,齊聲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