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之地,陳正道眼裡霧水騰騰的,感動得哽咽道:“若非先生,小王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先生大恩大德,小王難報萬分之一,何況先生是為小王奔走,小王又怎麼可以吝嗇呢?銀子是身外之物,小事爾。”
方吾才拍了拍他的肩,讚賞地說道:“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殿下有吞吐宇宙之氣,果然不愧是真龍天子,很了不起……”
陳正道感覺丹田之內,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他與方先生四目相對,從方先生的目光裡,陳正道感覺到,方先生自目光中傳遞給了自己一股濃濃的感動,久久不散。
…………
時間在無聲無息地過去,天氣愈發的冷了,文史館裡的事過於清閒,陳凱之今日又抄了一部書,夾在腋下,騎著他的白麒麟,踏著晚霞,徐徐回到了飛魚峰。
可是今日,飛魚峰下,卻是另一番景象,竟是來了許多人,十幾輛大車,一字排開,幾個護衛按刀警惕著,而一個人,穿著服,也騎在高頭大馬上。
陳凱之策馬走近,方才看清了來人,竟是陳正道。
陳凱之很是詫異,隨即心裡不禁一沉,莫非是吾才師叔的老底被揭穿了?
陳正道也見到了陳凱之,只輕描淡寫地看了陳凱之一眼,眼裡,濃濃的都是鄙視。
陳凱之心裡已經警惕,這陳正道究竟來做什麼?尼瑪的,這人莫非是打上門來了?
陳凱之定了定神,故作不露聲色的樣子上前,很輕快地和陳正道打招呼:“不知殿下來訪,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陳正道依舊鄙視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譏諷道:“少來和本王客套,銀子……本王給你送來了,方先生交代了的,總計十萬現銀,你要不要清點一下。”
陳凱之聽得,差一點兒就沒從馬上摔了下來。
師叔又送銀子來了?
這一筆,又是十萬……
天哪,師叔真是神了。
陳凱之瞬間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北海郡王雖是郡王,可這些日子,不知多少財貨搬上山來,按照陳凱之的計算,這尼瑪的,北海郡王府到底有多少銀子啊,這真尼瑪的十足的聚寶盆啊。
其實這倒也沒什麼,真正讓陳凱之覺得可怕的是,師叔不但能搞銀子,竟然還能讓陳正道來送銀子。
這……真是賣了人家,還讓人家給他數錢的節奏啊!
臥槽,這個心,真夠大啊。
他就一丁點都不擔心,陳正道發現自己和他的關係?也一點都不關心……
陳凱之已經無言了。
世上最匪夷所思的事,想來就是如此吧。
陳凱之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震撼,於是,他假作是不經意的樣子,雲淡風輕地看了陳正道一眼:“噢,殿下辛苦了。”
他還真的有些怕,怕說錯什麼,最後步步都錯。
出一點錯誤,那位師叔可就真的要完蛋了……好吧,自己也會跟著完蛋。
因此他非常的謹慎,話不多,神色也是淡淡的。
陳正道看著陳凱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有些來氣,可細細一想,為了自己的大業,還是忍一忍吧,何況方先生早有交代,要學會忍耐,要深切頓悟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因此不管心裡有多麼的不悅,陳正道神色如常,淡淡說道:“既如此,我便讓人搬上山了?”
陳凱之頷首點頭道:“搬吧,搬吧,不必客氣。”
陳凱之有些懷疑,這車裡裝著的,莫不是火藥?會不會索性一次性把自己的飛魚峰給炸了。
不過……他不信陳正道,難道還不信自己的吾才師叔?雖然吾才師叔是坑了一點,可陳凱之只要想到吾才師叔還有那麼多的字畫和財寶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