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大學公,還有十幾個大儒。
眾人見了衍聖公徐步而來,紛紛行禮。
衍聖公旁若無人一般,跪著坐下,而後他才沉聲道:“祭祀大典,有勞諸公,辛苦了。”
接著,他才進入了正題:“昨日聽聞文忠公說,三字經的比較已有了結果。”
文忠公頷首點頭道:“是,兩隊蒙生,分別由周先生和鄧先生教導。”
話音落下,兩個大儒跪坐著,斂袖,朝衍聖公行了一揖。
衍聖公雙眸微垂著,面無表情地道:“如何?”
“學習三字經的蒙生,進度明顯快了許多,雖只是短短十日,掌握的學問,與鄧先生所教授的蒙生相比,進步極快。”他看了一眼衍聖公,意味深長地道:“若是推廣,可使讀書之人,事半功倍。”
本是讓惹爭議的文,此刻卻有了驚人的成績,看來是值得推廣的。
衍聖公若有所思起來,旋即淡淡說道:“看來這三字經,果然沒有令吾失望。那麼……”他踟躕著:“就下學旨,知會各國,請他們推廣吧,曲阜境內,也遵照辦理,不過三字經還需潤色為好,譬如這第二句,開篇即是‘昔孟母,擇鄰處’又說‘竇燕山,有義方’……吾看,有所不妥。”
文忠公頓時瞭然了。
一旦推廣,那麼全天下的讀書人,只要入學便要背誦和熟讀這篇文章,可是呢,全文第一句且不說,人之初、性本善,這是理所應當。
可是第二句,講的便是孟母教授亞聖孟子的典故,至於這“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此句,這個竇燕山更是個名不見經傳之人。
這既是衍聖公府推行的啟蒙書,將來勢必要風靡天下,卻獨獨開篇,卻沒有聖人的事例,這如何說得過去。
文忠公道:“末學會請文淵閣諸儒進行潤色。”
“很好。”衍聖公依舊板著臉:“此事關係重大,不可不慎,潤色之後,再送吾看看。”
“是。”
“至於……這個陳凱之……”衍聖公眯著眼:“該如何處置?”
文忠公想了想,才道:“可以下學旨旌表,或是賜予學爵。”
一旁的文正公卻是憂心忡忡地道:“衍聖公府,歷年來對於學爵的賜予,都甚是謹慎,也早有定例,每年的學爵賜予,不得超過五人,唯恐學爵氾濫,影響公府清名。去歲,也是五個名額,獨獨是北燕國和西涼國的讀書人沒有得到賜予,為顯得雨露均霑,因此今歲的兩個名額,非要是北燕人和西涼人不可。年初的時候,公府已賜予了兩個名額出去,如此一來,眼下的員額,只有一人了。”
他深深地看了衍聖公一眼,繼續道:“這最後一個名額,擬定的乃是楚國荊州盧氏子弟,盧氏詩書傳家,在荊楚之地具有很高的聲望。其祖父盧志道,曾親來曲阜,捐納七萬擔糧食,為了弘揚聖人之學,可謂是殫精竭慮。此後他的長子在楚國出任相國,而今……”
“噢……”衍聖公沒有繼續讓文正公繼續說下去,點點頭道:“吾知道了,學爵的本意在於弘揚聖學,既如此,那麼今歲就下學旨,旌表陳凱之吧,至於學爵,明歲再說。”
“明歲怕也不成。”文正公道:“明歲要給……”
“那就以後再說。”衍聖公擺擺手,不以為意的樣子。
正在這時,卻有童子匆匆進來,快步到了衍聖公的身側,低聲密語了幾句。
第二百六十二章:賜爵(4更求月票)
聽了這童子的話,衍聖公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口裡忍不住地道:“竟有此事?堂堂大陳,竟鬧出這樣的笑話?”
衍聖公顯得怫然不悅,一張面容越發陰沉,就像天要塌下來一樣似的。
“祭文呢,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