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陳凱之。
陳凱之卻顯得很淡定,只微微一笑,因為他知道,會有人來證明的。
果然,像是陳凱之掐準了時間似的,就這麼一會間,外頭便有人在擁簇之下疾步進來,邊走邊扯著嗓子喝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還有王法嗎?”
這聲音還能有誰?是鄭公公!
陳凱之這麼一鬧,這事自然很快就傳到了鄭公公的耳裡。
這鄭公公一聽曾環被打,陳凱之抓著曾環來了這知府衙門,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包知府和陳凱之定是狼狽為奸,想要先下手為強,藉著這曾環來整自己。
鄭公公哪裡敢拖,聽了訊息,沒有太多思慮,就心急火燎地趕來了。
他面帶冷笑,與包知府對視,目光陰冷,撣了撣身上的袍子,道:“還真是熱鬧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人串通起來,想要屈打成招呢?”
說著,他這才低頭看了一眼曾環,曾環此刻,已是昏死了過去,但是那一臉的鮮血淋漓,連鄭公公看了都忍不住心裡一凜,這陳凱之,倒是夠狠的。
包知府皺眉,這裡是知府衙門,你鄭公公一個太監的,跑來這兒做什麼?
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包知府肅容道:“鄭文,你來此,所為何事?”
鄭公公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口裡卻大叫道:“曾環是秀才,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咱還能不來管一管嗎?”
包知府驚堂木狠拍,他是個不留私情之人,別人怕你這太監,可他卻不怕,他厲聲道:“曾環是秀才,是學官和本官的事,於你何干?來人……”
“在!”
鄭公公急了。
果然是狼狽為奸,果然……你們想整咱是不是?
他萬萬料不到,早已謀劃的事,如今會演化到這個地步。現在曾環正躺在這裡,還不知生死,這陳凱之歷來狡詐,又和包知府沆瀣一氣,自己決不能走,一旦走了,天知道會審出點什麼來。
鄭公公便厲聲道:“怎麼,陳凱之舞弊,莫非包知府想要包庇嗎?”
呼……
堂外聽審之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包知府眯著眼,嘴角輕輕一抽,滿是不屑地開口道:“舞弊?”
他眉頭一展,疑惑地看著鄭文。
“不知鄭公公聽誰說的?”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鄭公公惡狠狠地看了陳凱之一眼,心想著陳凱之舞弊的證據坐實了,才可一錘定音。
也即是說,此前做的準備,現在已經被陳凱之所打亂,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不得不提前發作了。
他扯著嗓子厲聲道:“曾環前些日子早就密報了咱,說得悉了府試舞弊之事,咱已多方查證,正要上奏朝廷,可是想不到,這陳凱之,竟將曾環打成這個樣子,嘿……包大人,莫非你和陳凱之勾結在一起了不成?”
堂外,所有人都驚呼起來。
果然,陳凱之果真說的沒錯啊,曾環確實是這個‘謠言’的主兇。當然,這到是不是謠言,卻是不知了。
只是鄭公公的出現,至少證明了一點,陳凱之不是無的放矢。
這案情,一下子從陳凱之與曾環的爭執,變成了府試的一場舞弊。
這舞弊是何其嚴重的事,一旦開始浮出檯面,就不知多少人要牽涉其中了。
即便是包虎,此刻也在心裡顫了顫。
他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厲聲道:“鄭公公,你口口聲聲說府試舞弊,倒是想要請教,府試如何舞弊?”
鄭公公怎麼會沒有準備呢?為了今日,他可已經做了許多的功夫。
他嘿嘿一笑,面帶獰色道:“想知道是嗎?那咱就給你看。”